“我只会觉得很恶心。”
贺铭迟嘴角微微一翘,没将这句话当回事,跟上她的?步伐,气定神闲,“我不在的?时候,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去找他。”
“你不用?担心这个。”她将礼盒交给上前的?佣人,“前几天晚上,你还说要我和一起吃晚饭,结果放了我鸽子。”
他的?眉间扫过?一丝戾气。那天晚上他刚要踏出门口?,就被贺林特?意留下的?保镖抓了回去,他想派人去监视许嘉,都没有实权。
本来还对贺林将他关禁闭的?行为有所不满和怀疑,看了监控视频,他才清楚贺林的?用?意。
他盯着眼?前人的?背影。
如果她真的?有所发现,他该拿她如何是好呢。
吊灯上无数个毛玻璃圆灯照的?白色桌布上银,玻璃,瓷器皿闪闪发光。牛排静卧于圆盘中,丰盈诱红的?汁水晕开底盘的?乳白花纹。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抬起眼?,那双锐利漆眼?从她脸上划过?,似笑?非笑?:“我原本邀请了几位老朋友来,都是你过?年见过?的?叔叔,可惜他们?一个比一个忙。”
有人为她拉开椅子,许嘉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没关系,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如果阿隽在世,看见你取得这么好的?成绩,他会很欣慰。”贺林挥了挥手,让室内所有的?佣人和厨师都离开,“在这点上,铭迟真是远远不如你。在国外,他的?成绩没少令我担心。”
许嘉淡笑?,“是吗,看不出来。”
“还是不要在饭桌上提学?习了。”贺铭迟放下刀叉,将切好的?牛排放在她眼?前。许嘉顿了下,余光见他们?进食的?姿态轻松自如,才戳了块肉放入嘴里。
“你母亲不在身?边,如果专业院校的?事拿不定主意,可以来找我。”
话毕,许嘉看见有佣人进来,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些什么,贺林低眸吩咐,“将收拾好的?行李放进后备箱里。”
她抿了抿杯沿,“贺叔要去哪?”
“凌晨要赶个飞机,去外地见几个客户。”贺林的?视线投过?来,“最近嗜睡,还真怕自己睡了过?去,误了飞机,嘉嘉等会帮我泡杯咖啡吧。”
她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玻璃杯,唇角微勾,“如果不合您口?味,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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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无力?地垂落,咖啡杯碰地,褐色液体?流淌出来。
许嘉静静看着他们?倒在桌上,才起身?上楼。
心脏的?跳动和急促的?脚步频率同步,她轻而易举推开佛堂的?门,站在那座佛像前,试着将其?转动几圈,很快那处就泛起湿黏的?冷光。
她摊开手,原来是手心起了细密的?汗。
果不其?然,一道门缓缓出现在供桌之?后。
待到?她看清眼?前景象时,却高兴不起来。
门把安装着密码锁。
该死?的?。
谁知道贺林设置的?密码会是什么?
许嘉试着输入贺铭迟的?生日,密码锁发着一闪一闪的?红光,错误的?滴滴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忽然,门后传来一道成熟的?女?声,让她心漏了一拍,“谁在外边?”
见她没有回答,女?人拧了拧眉,沉声:“他不会试错密码,你不是贺林,你究竟是谁?”
常年在国外生活的?国人就算说起中文,也容易从口?音分辨出不同,许嘉笃定出声:“你是徐晨琳,贺林的?妻子。”
门后的?人沉默了一段时间。一是这女?声听着明显年龄不大,二是她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徐晨琳直截了当:“你怎么发现这里的??不对,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很危险,你尽快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