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难却,我爽快地说:“好吧。”
林大勇也很高兴。我们三个人打车去了珠江边。
珠江美景可比香港维多利亚港湾,从白鹅潭东至广州大桥,南至白鹤洞,华灯闪烁,明月高悬,犹如七色明珠镶嵌在十里珠江,汇成一条异彩纷呈的珠江彩虹。美丽的珠江如出浴的美人妩媚动人,风姿绰约。沿江散步,美人美景好不惬意。
我们在珠江边找了一家海鲜馆,我抢先说:“今晚我请客。”
子惠执意不肯。我也只好作罢。那天晚上,我们每个人又喝下十瓶啤酒。子惠的酒量大得惊人。
“袁小姐是哪里人?”
林大勇好奇地问。
“我不是广东人,是广西人,而且是壮族,过去我是舞蹈演员。”
“看你的身材像是搞舞蹈的,你是跳什么舞的?”
我颇感兴趣地问。
袁子惠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性格开朗,浑身上下一切都恰到好处。
“我原来在广西芭蕾舞团做演员,后来跳不动了,便下海来到了广州。我们集团老总是我的老乡。”
我和林大勇听了都唏嘘不已。
我眉飞色舞地正说得过瘾,迟小牧插嘴说:“林大勇真看不出眉眼高低,整个一个大灯泡。”
“后来林大勇感到了这一点。”
我得意地说。
我们三个喝到下半夜。我和林大勇送子惠回家。她家在一条幽长的胡同里面。
“雷默,你送子惠吧,我在这儿等你。”
林大勇知趣地说。
袁子惠听了很高兴的样子。我和子惠走进胡同像是走进了一条深暗的河流,胡同的两侧是高高的白色的墙。我们谁也没说话就这样静静地走着,好像走了好远,已经看不见林大勇了。我们来到一扇大铁门前,里面是个院子,院子里面有几栋楼。
袁子惠站住了,她静静地看着我,大大的眼睛明亮明亮的,夜静得吓人。黑得吓人,我下意识地感到她目光的色彩,全身涌动着燥热。她轻轻地踮起脚在我的唇上吻了下去,然后像画一样飘过大铁门,消失在夜幕中。
我呆呆地站了一会儿,被袁子惠的举动震蒙了。我突然意识到应该快点离开这扇大铁门,否则林大勇一定会多想。我快步走出黑暗的小巷。林大勇正在路边来回散步。
迟小牧被我的故事打动了,这小子活脱脱一个情种。
“雷默,你都离开政府了,现在是个自由人,对待女人就不要太谨慎了,活着就得放开点,一旦死了就再也享受不着了。你看世间哪个伟人没有一段风流韵事?何况我们都是俗人呢?我同意你去北京看看袁子惠,难得人家有情有意,干脆我陪你去一趟,正好我在北京有点事,我们俩开车去,高速公路五六个小时就到了。”
迟小牧的口气好像袁子惠是他的女朋友。
人性经常分裂为两个部分,我也不例外。这两年我经常梦见在一条幽黑的巷子里袁子惠的吻,梦中续演了无数个继续发展的情节,灵魂深处不停地躁动。其实每个灵魂都是喧闹的,静只是暂时还缺少一个喧闹的背景而已。如今这个背景出现了,人性难免困于欲望。
“去北京可以,但必须在十天以后。”
我把手里的烟按在烟灰缸里说。
“为什么?”
迟小牧不解地问。
“设计方案和样衣,皇后购物广场就给我十天的时间,全指望我的设计总监英杰了。”
“雷默,皇后购物广场的事别太当回事,即使不中标,对你也是一种锻炼,何况丁剑英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咱俩朋友一场,你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