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扬父子外逃,虽然使创天与许多官员的关键交易不能大白天下,但柏乐所掌握的材料已足以使杜方华下半辈子都在牢里度过了。
“杜方华眼看大势已去,急怒攻心中风了,他们家人以为他能因此获得保外就医,谁知道抢救后成了面瘫,手脚行动都没问题,还是躲不过牢狱之灾。”
朱诚在一次来看他时这样说。
孟谨行淡淡地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对他来说,不过是早早晚晚的事。”
十天后,孟谨行出院时,jing神状态各方面都已经恢复得不错,邬晓波带着邬瑶菡和孟家人一起来接他出院,邬瑶菡一见他就眼泪扑簌簌下来了。
众人好一阵劝,她才止住了哭,抢了孟谨行手里的包,非要她来提着,到了孟家她又帮着忙这忙那,仿佛一下子长大了许多,众人理解她对邬雅沁的感情,都暗暗为她心疼。
孟谨行更是如此,但当着家人和妻子的面,他不敢过多地表露。
晚上,孟谨行借用父亲的,雷云谣进来低声说:“我和钟大姐一起去给雅沁上过坟,地址我写在纸上,放你书桌抽屉里了。”
孟谨行点了支烟,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
雷云谣没有离开,而是拉了把椅子坐下来,说:“知道么?当你接到电话失了魂似的离开,我感觉自己从那一刻真的失去你了!”
孟谨行夹着烟的手抖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接了什么电话,为什么要满脸是泪地离开,而接下来,铺天盖地的消息传来,作为妻子,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雷云谣的声音哽咽了,“对,现在我们都知道,你只是陪邬老去的,但你能说你不是为自己去的吗?”
孟谨行低下头,狠命地抽着烟。
雷云谣轻轻拭去脸上的眼泪,幽幽地说:“以前,你舍不得让我掉一滴眼泪,听到我哭,你比谁都着急。可是现在……我曾经以为,你心里装的那个人是钟大姐,直到你流着泪什么都不想就出国,我才明白,你一直藏在心里的那个人是她!”
孟谨行无言以对,他不能否认,那样他更对不起邬雅沁,但他同样不能承认,陷雷云谣于痛苦,尽管这种痛苦随着邬雅沁的死已经产生。
雷云谣终于站了起来,缓缓地向门外走去。
孟谨行想说“对不起”,但嗓子眼里像被塞满了东西,堵得他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裂痕这个东西一旦生成,弥补是一件长久的事,甚至很可能永远都不能弥补。
孟谨行心里清楚,邬雅沁的死,为他最终做了一个选择,而这个选择,其实对雷云谣是不公平的。
这天晚上,他睡在书房,没有进房间。
第二天早上洗漱吃早饭时,没见雷云谣,华蕴仪让他去叫,结果门开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雷云谣早已离开,g上放着一封信。
“谨行,我回申城了,调动的事就此作罢。另,我会准备好离婚协议书寄给你。云谣即ri。”
华蕴仪站在儿子身后,读出这两行字后,大惊失sè,“怎么突然要离婚?”
孟谨行一声不响地回到餐厅,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吃着。
华蕴仪看儿子这个样子,一肚子的问题都只能咽下去,一个转身回自己的房间,跟孟清平商量对策去了,等他们夫妻俩商量完出来,哪儿还见孟谨行的人影?
孟清平没有妻子的耐心,立刻打儿子的手机,没响两下,孟谨行就接了,“爸,我回广云了。”
“你以为一声不响走了就万事大吉?”
孟清平没好气道,“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谁提出来的?”
“……”孟谨行沉默好一阵,才低声道,“我们没有具体谈过,可能云谣觉得这样更好一些。”
“谨行啊,云谣的母亲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不好,可云谣对你可是分毫不差,这样的妻子你要是放弃了,绝难找到第二个!”
“我知道。”
“知道你不去申城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