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来有消息了?”
孟谨行头一次在江一闻面前表现出急切,江一闻话都没说完他就抢着提问。
创天集团和陈氏实业一直是他在商界可以完全信赖的两大支柱,如今创天集团突然发生变故,对于刚到广云还来不及铺开摊子的他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
正因为如此,陈氏实业在这一刻显得更加重要!
江一闻有些紧张地看着他:“我是想告诉你,一直联系不上陈老板。”
孟谨行一呆,“不可能,前两天他还打过电话给我。”
他拿起手机拨陈运来的号码,一遍又一遍,和邬雅沁的一样,他听到的都是关机提示。
将手机一把扔在桌上,他起身走到窗前,强自镇定情绪。
他希望自己是神经过敏,陈运来是凑巧关机,与邬雅沁的情况截然不同。
江一闻站在他身后斟酌着说:“就算没有陈氏和创天,我们还是有很多企业可以引进的,齐行长那边也有一些企业可以引荐给我们……”
孟谨行背对着他摆着手道:“我们接下去要做的,商业前景并非立竿见影,甚至有着一定的风险,若非运来、雅沁,你觉得哪家企业愿意来做赔本赚吆喝的事?”
江一闻沉默少时,轻声道:“那何不调整一下?”
孟谨行摇摇头,“假以时ri,我相信别人一定也会认识到什么才能成为城市发展的基础产业,是更有利于城市长远发展的。这样的事,总得有人来做,我们不能有困难就放弃了!何况,今天会上定下来的方向是有侧重的。”
他沉默良久,终于转回身吩咐江一闻,“跟运来的秘书联系,一有他的消息就让他打电话给我。”
他边说边回到桌前拿起手机翻找到姜琴芳的电话,打了过去。
江一闻关上门的那一刻,姜琴芳的电话通了,那边的声音有些吵,她扯着嗓子大声嚷嚷:“头儿,有事么?我在澳门,你要没事回头我打给你……”
电话一下断了。
孟谨行却觉得心里突然踏实一些了,如果陈运来那里有什么问题,姜琴芳应该不会是这么个反应。
抽了支烟,他开始考虑实际问题。
今天这些突然的变故提醒了他,不能把一个城市的产业规划仅仅寄托在一些可信赖的、资金实力雄厚的大企业身上,而是要采取更为务实的方式。
此外,邬雅沁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刘飞扬突然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并带着她远走异国?
周末到都江向邓琨汇报产业规划设想后,邓琨态度并不明朗,由于傅声扬带团南下参观考察,他只能把这件事压一压,打许诺电话,请他在傅声扬面前先探一下态度,他很清楚,他这个以“特sè农业为主要产业”的设想,如果不能得到傅、邓二人的支持,即使在广云的常委中获得通过,到最后也会成为空口白话。
晚上到父母家,很意外地看到爷爷和孟谨言夫妇也在,他欣喜不已连鞋都没换就跑进去打招呼,被孟清平好一顿数落。
“哎,不换就不换嘛,以前谁家进门换鞋的?”
孟祖生帮着孙子呛白儿子。
孟谨言夫妇回家后,孟谨行侍候爷爷洗漱完,小心翼翼地提到了大伯孟清太。
“你爸跟我说啦,我就是为这回来的!”
孟祖生一脸悲戚,“人心不正会遭报应,却没想到清太做错事却报应在云飞身上!”
“大伯想必也在后悔。”
孟谨行道。
“唉,往事就一笔勾销吧,一笔写不出两个孟字,谁让我是他老子呢!”
孟祖生越说越伤感,“我让你爸跟他联系了,就在你回来前还跟他说上了越洋电话。过些ri子不就端午了吗,让他们夫妻俩回来看看,我也不知道还能和他们见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