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起床后,他们匆匆去小食堂吃了早饭,就开着车子上路,往新生监狱开去。
从洪山县城到新生监狱,有两百多公里路。不是全程高速,有七八十公里的普通公路,所以起码得开两个多小时才能开到那里。
他们是七点半出发的,开到新生监狱是上午十点多钟。
在监狱门外停好车,顾炎平走在前面,他拿着介绍信和警官证,经过几道门岗后,来到监狱管理屋办公室。
新生监狱一个姓林的副狱长接待了他们。因为雷鹏飞没有警官证,不是名正言顺的刑侦人员,所以到了这里,就由顾炎平带头了。
顾炎平出示了介绍信和警官证后,对林狱长说:“林狱长,有个叫谢有财的犯人关在这里,请你帮我们查一下,今年春节以后,有没有一个叫柏永兵的人来探视过他?你们对探监人员,应该由登记的吧?”
“对,都有登记的。”
林狱长说,“而且有全程监控。”
雷鹏飞迫切地问:“对他们的谈话内容,有录音吗?”
林狱长说:“这是因人而异的。一般情况,探监会面,是不录音的。但上面有交待,还有重型犯,死刑犯等等,就要进行录音。”
顾炎平改变刚才的说法说:“林狱长,请你帮我们查一下,谢有财从妥到这里来以后,柏永兵有没有来探过监。如果探过,什么时间来的?探了多长时间,谈了什么话?越详细越好,谢谢你。”
林狱长说:“好,我马上帮你们去查。”
说着就走出去。
雷鹏飞与顾炎平崔化兵坐在办公室里耐心等待。
一个小时后,快中午时分,林狱长才走进来,拿着一张纸,对顾炎平说:“顾警官,我们查过了,谢有财是去年十二月二十一日,解到我们这里来的。他关在第三监区,表现尚可。一个叫柏永兵的人,先后来探视过他两次。一次是去年春节前,也就是今年一月十二日,他给他带了一吃的东西,谈了十二分钟的话。一次是今年四月六日,也就是清明后的第二天,他没有带东西,但跟谢兴飞谈了十六分钟。他们谈些什么,我们没有录音,所以不知道。因为谢有财是个普通的犯人,他是因贪污腐败,被判了十二年徒刑。”
雷鹏飞与顾炎平相视而叹,他们都轻轻地叹息一声,脸上就显示出失望和遗憾,却也无可奈何。
顾炎平呆呆地对林狱长说:“要是有录音,就好了。”
崔化兵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问林狱长:“能调看一下他们两次会面的探头录像吗?”
林狱长说:“你们有洪山公安局的介绍信,当然能。”
雷鹏飞说:“另外,下午,能安排我们与谢有财见个面吗?”
林狱长说:“一般都是要预约的,你们要求见他,也没有问题,我来给你们安排。”
雷鹏飞他们顾不上出去吃饭,就跟着林狱长去资料室查看探头录像资料。在一个狱警的帮助下,他们调看了柏永兵与谢有财两次见面的录像。因为没有录音,他们只看到柏永兵在探视室里,与谢有财无声的会面镜头。
谢有财坐在里面,柏永兵坐在外面。他们隔窗相看,表情从平淡到丰富,嘴巴动着,有些复杂。开始,他们的嘴巴动得比较慢,后来,就你一句我一句地动得快起来。
他们对话的时候,神色都有些不安。他们都下意识朝旁边看了一才说话,有点做贼心虚的样子。特别是第二次见面,也就是4月6日那次,他们说到后来,柏永兵的神色似乎有些紧张。
雷鹏飞专注地看着他们骗对话时的嘴形,想从嘴形上判断他们是否提到小芹和韦芳芳两个人的名字。
看着看着,雷鹏飞兴奋地发现,他们说话时的嘴形,明显在说小芹和韦芳芳的名字。
“顾队,你看。”
雷鹏飞指给他们看,“他们在说小芹和韦芳芳的名字。他们是不是在商量这件事呢?”
“嗯,很像。”
顾炎平看了以后说,“但只凭他们的嘴形变化,是不能作为证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