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出手的时机,况且元冽与阁臣相斗,对于她而言,也未必不是好事。
这些对她而言都不算什么,想镇压随时都可以。
真正让她觉得棘手的,还是元冽对她一日强过一日的占有欲。
自从那次深谈完之后,元冽已经把她和他的关系自发默认成了情人。她反对无效,逃避不能,真谈崩了他就头疼犯病,最后她迫于无奈,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他倒是也不会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就是每天都入宫看看她,时常给她送点他自己做的新奇的小玩意,哄她开心逗她笑。
尽管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十次有八次都笑不出来,但是他仍旧还是乐此不疲,而且从那些礼物中,也能够看得出,他是真的用了心的,挖空心思倾尽全力的想要讨她欢心。
除了国事以外,她与他私下里说的话越来越少,他的话却越来越多。
有时候,他也会不过分的对她亲亲抱抱,但绝对不会触碰她的底线。
她从最开始的不适应,到后来的习以为常,她觉得,他大概是在温水煮青蛙。
他实在是太有心机了,她知道。
他捏准了她舍不得伤他,所以每次只越界一点点,让她想恼恼不得,想怒怒不得。
她不理他,他就委屈巴巴的装可怜。
她无计可施,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快要被他煮熟了。
算了,就这样吧,如果他真的只是想要和她在一起,那就让他如愿以偿吧。反正至多也就是这样了,他一直求不得,就会一直放不下,得到了,或许也就放下了。
除了这些,还有一件比较喜人的事,那就是程昊真的和锦绣一起,把薯粉机做出来了,如此一来,制作薯粉的人工和时间就大大节省下来了。
齐月盈觉得这门生意真的可以做,于是就把这件事交给最擅长赚钱管钱的贺璋了。
贺璋也是大喜过望,他觉得可以大规模的造薯粉机,然后雇佣没有田地的百姓来当长工,如此既可以解决部分底层百姓的生计问题,又能多多的给朝廷赚钱,何乐不为?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她预期的方向发展。她只希望战乱带给百姓们的痛苦能够尽快过去,也希望在新的一年里,大周的元气能够缓过来,早一日振作,就能早一日夺回山河,重振华夏。
阳春三月里,天气渐暖。
冬衣褪去,大家都换上了轻薄的春衫。
今日休沐,元冽照例来宫中报到,简直是风雨无阻,矢志不渝。
也亏得他的归义侯府和皇宫离得近,不然就照他这样一天好几天的跑,路上的时间都不够折腾的。
这次他给她带来的礼物没什么新奇,居然是几匹鲜亮颜色的衣料,绫罗绸缎应有尽有。
齐月盈有些意外他会送这些给她,“我不缺衣服啊,而且这些颜色我也穿不了,为什么要送我?”
他坐在她的对面,身前摞着几匹绸缎,那鲜亮的颜色趁得他那张脸愈发的俊美风流。
他单手搭在布料上,用一种幼稚又放松的姿态把下巴抵在自己的胳膊上,像个大男孩一样,“因为我想看你穿这些漂亮鲜艳的颜色,都春天了,你不要总穿那种寡妇色的衣服了,那是七老八十的老妇人才穿的呢,你今年才十九岁,正是花朵初绽的年纪,不穿漂亮点不是浪费了大好的青春时光?”
齐月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颜色的确很暗沉,不是黑就是蓝,偶尔有别的颜色做点缀,但也是沉稳不出挑的庄重颜色。
这是七老八十的妇人才穿的吗?
“可是寡妇都这样穿啊。”她被他那句寡妇色逗笑了,“再年轻,我也已经是太后了,在人前要自称哀家,我本来就是寡妇,穿寡妇色也没什么不好。要是真打扮的光鲜亮丽了,别人就该说三道四了。而且我也不在意这些,这没什么大不了。”
“你不在意我在意啊。萧允宸都死了一年多了,难不成你还想着为他守孝?”他气鼓鼓的,“你真的有把他当成丈夫过吗?”
齐月盈看他这样很逗趣,而且他今天居然主动提起萧允宸这三个字了,他不生气了吗?
“你不介意了吗?以前还因为我提起他而生气头疼,今天你怎么自己提了?”
元冽大手一挥,“我像那么小心眼儿的人吗?”
“你不是像,你就是。”
元冽道,“哎,我已经想明白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在意了。再有,你虽然曾经是萧允宸的妃嫔,可是我估计你一点也不喜欢他,否则也不可能亲手宰了他了。”
“你怎么知道?”她瞪大眼睛,当日她杀萧允宸的时候虽然不是亲手,可是和亲手也没什么区别。
而且这件事是绝对保密的,元冽怎么可能知道。
“我猜的啊。伯爷才一死,萧允宸马上就死了,你成太后了,不是你杀的才怪。看在你对他全无情谊,而且他已经是个死人的份上,我就放过他了。”元冽摆出一副大人大量的姿态。
齐月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