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的头从地上抱起来,让他靠在墙壁上。
元冽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看到她,哀伤又无力的皱起了眉头,“圆圆你怎么又来了出去”
“你头还疼不疼?我让御医来看你好不好?”
月光下,一滴晶莹的泪自他的眼角滑落,他哀伤又绝望的看向她,“圆圆,我尽力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还难受吗?”她心疼的去给他擦拭额角的伤口,他的脸上除了血就是汗,看起来真是凄惨极了。
他却好像已经听不进去她的话一般,只是在喃喃自语,“我已经很努力的向前走了,我听你的话。”
她不住的点头,是的,她都知道,他很听话,他很努力的从过去走出来,他去交朋友,他去认识结识新的姑娘,他在努力的与这个世界建立新的关系,他并没有固步自封,他真的很努力了。尽管她知道他的努力可能让他很痛苦,可她还是很欣慰。
但现在他向前迈了一步的结果却是这样,早知道会让他遭这么大的罪,她就不会那样劝他了。上天为什么要对他这么不公平,他已经这么艰难了,为什么就不能让他顺心如意点。
“哥哥做的很好了,我都知道,你最乖最听话了。御医说,你这个药性要是不纾解,可能会伤及根本。你现在如果不是头痛太剧烈的话,我就让婢女过来好不好?求求你,别犟了,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别在意这些小节好不好?身体最重要,你死了,我就没有哥哥了呀,哥哥好不好?”
她哭着劝他,求他,可是他却仍旧是闭着眼摇了摇头,哪怕现在气若游丝,他也照样是倔强的令人无能为力。
“不要管我了,你走吧。圆圆,听话”
齐月盈看着他越来越涨红的脸色,摸着他手心越来越滚烫的温度,她就能够猜到他现在有多难受。
“元冽!你信不信我让人把你捆起来?”
元冽一副了无生气的模样,“那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你——”她气的指尖颤抖,可是却又不知道还能说他什么好。他就这么三贞九烈!
他伸手推她的手,“走吧,不要管我了”
“就非得是我不可吗?”她的声音轻的几不可闻。
元冽没有回答。
她用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扶住了他的后颈,“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就好了。”
元冽只觉得后颈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然后没过几息的功夫,他便闭上眼睛,彻底失去了意识。
齐月盈看着他彻底昏睡过去的模样,长长的叹息一声,然后颤抖着手,解开了他腰间的玉带
清晨,元冽醒来之后,竟觉得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
他坐起身,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他的卧房,身上的衣服也换过了,伤口也被清理包扎过了。
至于昨夜的事他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已经什么感觉都没了,但他分明记得自己昨夜被她用什么扎了一下,然后就失去意识了。
他用内力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经脉运行,很通畅,很平稳,一点艰涩瘀滞都没有。
所以说,昨夜她终究还是帮他了吗?
巨大的喜意和羞赧同时浮上心头,他脸颊微红,但转瞬间脸色又变得阴沉。如果是她把他弄晕之后,叫了别的婢女呢?
“胡伊娜!”
他开口,才叫了一声,守在门口的胡伊娜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汗王,您醒了?头还疼吗?”
元冽沉声问她,“我昨夜是怎么从地牢回来的?”
“是太后吩咐侍卫把您从地牢抬出来的。”
“昨夜她有让婢女近我的身吗?”
“没有。太后问起过,我跟她说您不允许婢女近身,后来您在里面没了动静,太后便又进去看您,我在外面等了有半个时辰,太后再次出来,便吩咐人把您抬回来了。之后是御医给您包扎的伤口,我亲自给您换的衣服。您还有什么想问的?”胡伊娜如实的说,其实她人虽不算太老,但早就已经成精了,汗王这种小年轻,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她门清的很,只是汗王脸皮薄,她还是不要把话说的太直白的好,免得他恼羞成怒。
元冽的那颗心彻底落了地,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窃喜,“御医说我现在的情况如何?”他自己当然清楚自己现在很好,非常好,什么事都没有。
“昨夜太后临走前,又让御医给您看诊了一番,御医说,您已经没有大碍了,只需安心静养就好了。”
胡伊娜说完,脸上露出一个慈祥又有些调皮的笑容,“您是不是还想问,太后临走前是什么样子?有没有什么异常?”
元冽的脸色一下子涨红了,不过还是低低的嗯了一声。
胡伊娜如实回答道,“没有异常。她非常非常的平常,和来的时候一样,整个人都正常的不得了,就是正常的有点刻意。”
所以,她到底是怎么帮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