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榭克制住拿笔的手的细微颤抖,“不是,我只是个卖东西的。”
不敢冒认地狱公务员,被人找上门来就不好了。
乌鸦说过这件事,它的意思是阴间秩序很不错,鬼差们也很负责,但很多的小事儿他们都是懒得搭理的。
比如类似游戏机的事,没闹大又没好处,也没上面的吩咐,他们就装瞎子。
但如果有好处,人家就不一定装瞎子了。
“哦。”
女人愣愣的说,脑袋滴滴答答流血,混着黄色白色的东西一起滴到地板上,啪嗒啪嗒的声音不停响起。
唐榭:“……”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又是需要茹素的一周。
女人不说话了,唐榭再次追问:“你有什么想买的吗?”
女人一头雾水,又歪了歪脑袋,把另一半脑袋里的东西滴到了地板上,“有什么卖的吗?”
“……”
唐榭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把女人看的浑身的煞气都收敛了一下,人也往后缩了缩。
她还是自己感知一下吧,这人是有所求买东西的,还是跟店里的某样东西“有缘”?
她安静下来感知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感知到,也没有看到某些因果线,就再次问了女人一句:“我们这里能实现愿望,你有什么想要的?”
“想要的……”女人又歪了歪头。
唐榭都不忍目睹她的地板了。
“我想要自由。”
女人说完,有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脸上露出了微笑:“但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是自由的了。”
唐榭有点好奇,竟然是这种简单的愿望。
“你猜她是怎么死的?”乌鸦此刻问了一句。
它问这句话,显然是已经读到了女鬼的记忆,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这个题唐榭也会:“是跳楼吧,看尸体一看就是跳楼死的。”
尸体她见过不少,这种程度的,还是能认出来的。
皮球这时候“砰砰砰”跳了过来,准确的跳到了唐榭怀里。
女人听到跳楼的时候,身上煞气浓郁了一些,又很快平息了。
她有些尴尬,“一冲动就跳楼了,不过我实在没办法了,除了死,我都不知道怎么摆脱他们的控制。”
“谁啊?”唐榭顺口问道,难不成是离婚离不了,摆脱不了男人?
现在的婚姻法确实是这样,正常途径下,如果有一方不同意,很难离,起诉离婚又耗费很长的时间。
基本走向也在向军婚看齐了。
只要没有犯原则性错误,想离婚,做梦。
女人站着恍惚了好一会儿,才说:“是我爸妈,他们想让我结婚。”
“哪个爸妈不是这么想的。”
唐榭也一样面对过,她没什么结婚意向。这是她的原则问题,工作上她可以让着她妈一点,不让她担心,但是婚姻大事上面,这又不像是查案子有危险,不结婚不会死,所以她也不觉得她妈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妈想愁就愁吧,与其让她担心她哪天挂了,不如让她愁点别的。
“你知道什么!”
女人却忽然情绪激动起来,整个身上的血雾忽然之间就浓郁了起来,血腥味冲天。
“你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逼迫我的!我根本就没有男朋友,从小他们就不让我早恋,让我和男人保持距离,我都照他们说的做了,然后到了去年他们就使劲催我,但是我真的不想结婚……我同事里的男人,都没几个爱干净的,脱了鞋子臭气熏天,他们还组团去嫖,我能养活自己,为什么要找个人结婚?!”
“……”唐榭顿住了,这画面可真是眼熟,这不就是她工作室的日常吗。
她想起了某些太太表面上是来看病,诉苦,实际上生怕唐榭不羡慕她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