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晓珊说:“你敢乱说。我剥了你的皮。”
沈晴晴听了有点紧张说:“他们想干嘛。落井下石。”
费柴打趣道:“他们下不了。因为他们也在井里。”
大家顿时哄堂大笑。黑姨娘还虚空的佯打了费柴一下说:“你可真行。这你也想得出來。”
大家笑完了。冯维海却说:“不过呢。大家也得小心。虽然这些人和老师一样都在井里头。落井下石是不可能了。但是也得提防被人踩肩膀儿啊。”
张琪挨着费柴坐的。听后也正色道:“维海说的对。就算大家都在井里头。也有高矮之分。运气好的还能踩着别人的肩膀爬出來。至少也能把脑袋露在水面上。”
袁晓珊诧异道:“啥意思。”
冯维海说:“啥意思。这些人。本事沒老师大。名气沒老师大。既然比不过老师的好。不如來找找老师的不好。而且他们做了一辈子官。失势了。跑到学院來养老。弄个教授牌子四处招摇撞骗搞讲座骗几个授课费零花。现在这么一清理。啥好也沒落下來。眼见着专职调研室有个主任。哪儿有不眼红的。”
“可他们也配。”袁晓珊气鼓鼓的说。
张琪怕她又把脾气发到冯维海身上。就说:“小珊你可别这么说。那些老朽以前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就说那个找海荣的许教授吧。早先还做过厅里的处长呢。后來因为一笔工程款的事被纪委查了一下才退下來的。若说做官。有经验呢。”
“还不是个分子……”袁晓珊嘀咕着。但声音小了很多。
这一次整个地质学院清理的教授。包括费柴在内。一共有七人之多。其中还有一个是女的。不过那个女的狡猾。也是提前得了消息。早就打报告主动承担一部分学院的妇女工作。但专职调研室这边也挂着的。因为多一分补贴。至于其他五人。虽然也有先得着消息的。却沒想到这事儿來的这么快。这么猛。完全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好在中国人做事。事事都还留有余地。学院还弄了一个专职调研室來收容他们。但是自古都是人心不足的。原本还为去处担忧。现在去处落实了。又想得到更多。虽说专职调研室的主任也是个闲职。但是有职就有位。有个职务在那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起作用了呢。官本位的国度。历來如此。
而且正如冯维海说的。这些人论学识名气都不及费柴。比好是比不过的了。也不能比坏。所以就只能找费柴的不是。而费柴这个人呢。其他的毛病也沒有。就是个人生活上确实不太检点。而所谓的男女关系。无中都可以生有的。更何况原本就有点儿呢。于是几匹老猎狗整天介就在学院乱窜。四处打探对费柴不利的消息。为此袁晓珊还专门提醒费柴:“你可得小心点海荣哦。那个马屁精。我看是个靠不住的。”实说实说。海荣这种孩子。确实给人一种不仗义的感觉。
其实对于费柴的事。学院里也分两派不同的意见。只是大势所趋费柴的教授职位是肯定保不住的。而费柴又主动让住其他几个位子來。解决了学院的编制问題。又沒在清理问題上说什么。算是给了学院一个好儿。所以眼见有人想在背后捅费柴几刀子。也有些人看不过去。最后决定再为这个专职调研室增设两位副主任。如此一來。集中到费柴身上的火力自然就分散了。
不过烈火炼真金。实难见真情。费柴遭受这一挫折。到把身边的人也过滤了一遍。谁好谁坏。谁喜欢在背后捅刀子。也看了个大概齐。
因为有秦岚通风报信。费柴这次对栾云娇的态度不如往日亲热。这并不是说费柴就这么看重凤城的那套房子。他就不是那样的人。只是觉得有些寒心。和栾云娇自打在培训基地相识。两人之间几乎沒有什么秘密。就是男女间的秘密。很多官员之间都相互避讳着。两人也沒故意瞒着掖着。放着对方。记得那时栾云娇去工体找小伙子玩儿。第二天一早还懒洋洋的让费柴给送早饭呢。之后两人又在凤城搭档。合作的也很愉快。这几年又有了师生之谊。因此这次凤城分住房沒费柴的份儿。心里还是有几分不痛快的。
其实费柴是个很会为别人着想的人。当初离开凤城的时候。栾云娇就提出过。以后住宅楼建成了。还是给他留一套。当时费柴就明确表示了不要。这是出自真心的。可是后來差不多每次见面。栾云娇总要说一下房子修建的进展情况。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说了。费柴也记不得了。反正最近几个月不说了。现在倒好。房子都分完了。招呼都不打一个。这让费柴有些寒心。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他要的也就是那一句话。
不知道是w“海天中文”看故意装糊涂。还是沒有察觉。这次栾云娇來还是谈笑风生的。当然房子的事。依旧只字不提。
栾云娇不提。费柴当然也沒有办法问。一问。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他还想要房子一样。不但自己觉得不好问。若是旁人偶尔提起了。也赶紧的把话岔开。这种尴尬事。最好还是不提为好。
交割了所有的事。专职调研室的办公室还沒整理装修好。所以费柴就把原來课研室的东西都搬回宿舍里暂时放着。也不想其他老朽似的。不是跑到专职调研室那里去做监工。就是去院领导那里要东要西。又或者是到处搜集对别人不利的证据。他也沒这闲工夫。自己有研究不说。公道也自在人心。有很多学生组织包括学生会都排着队邀请他去做讲座。另外张琪和沈晴晴还在外头给他揽了不少活儿。也大多是讲座或者电视节目什么的。一算下來。比以前的档期排的还满。只是俺费柴的话说:是杂事多了。想好好搞点研究时间都不够。这又让其他几个‘同时掉到井里头的家伙’嫉妒不已。因为他们在外头的活动实在有限。有些还是厚着脸皮应贴上去的。
沈晴晴虽说经费柴努力。在院后勤给她谋了一份行政职务。但是她一周也沒一两天在办公室好好上班的。整天和各类组织。学校单位联系。给费柴找讲座的差事。就好像是她还是他的助理一样。费柴也说了她几次。但是她却说:“我不白干的。每次给你找活儿我也有收入的。而且你给我找的那行政职务一点油水都沒有。我不得靠着你在捞点儿啊。我可跟了你几年了。你不能说不管就不管。”
费柴知道她本意绝不是如此。只是这样说说而且。话虽然是那种话。但是听着心里很暖。于是也就沒把她当外人了。各类活动的时间安排上也常和她商量。还特地让她把十一的档期空出來几天。除了要回家之外。黑姨娘和牛妈都下了帖子。邀他去参加冯佩佩和牛鑫的婚礼呢。
第一百二十四章黑姨娘嫁女
牛家和冯家结亲的事,因为两人不是同乡,所以要办两次,一次在娘加办,叫结亲或者嫁,另一次在婆家办,叫娶,这才算是正式结婚了,这也是黑姨娘强烈要求的。于是这两家就又飚上劲了,当然无论牛家怎么上劲,在经济实力上也敌不过冯家,别的不说,陪嫁首先就是一辆三十几万的小车,家用的电器家具什么的也承担了大半,唯一就两条要求男方,一个是按照娶亲的老规矩,床和床上用品;这个好办,另一个就难了:一套房。
牛家原本就没想到儿子会这么早就结婚,一应的准备都还不足,这次可给弄了一个手忙脚乱,老两口几乎倾尽所有,又卖了旧房,才算是弄了一套新的按揭。可这么一下来老两口也就无家可归了,好在新房子够大,冯佩佩又有孕在身,牛氏夫妇到也暂时不至于没地方去。
费柴作为贵宾也是跟着跑了两个地方,还作为证婚人为一对新人祝新婚致辞来着,这个举动让双方家长都觉得十分有面子。
婚礼完毕,费柴在酒店休息了一夜,就准备返程回云山,这一个婚礼下来,7天长假也过了一大半了,他现在虽不存在假不假的问题,但档期排着,起码得言而有信啊。
临走前,费柴再度拜会了牛氏夫妇和黑姨娘以及一对新人,牛家当然是盛情挽留,黑姨娘却也没忘了挖苦牛家说:“算啦,别留了,昨天算账的时候还嫌旅馆费高了呢。”
牛妈反唇相讥道:“旅馆酒店住不起嘛,家里才买了新房子,难道还摆不下一张床?费老师难得来一趟,怎么也得招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