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屋子的人既然敢刁难她夫君,也是在借机羞辱她。
得亏她夫君是个有本事的,否则当众出丑,还不知道会被他们嘲笑成什么样子呢。
秦瑶心里忿忿,站起身来,拉着谢玉升的手就往外走,铿声道:“侄女还有事,就先走了。”
众人见到这一幕,伸手挽留,“不急着走,这还早呢,再留下来多弹几曲。”
这副殷切讨好的神情,与方才那副鼻孔看人的样子判若两人。
秦瑶像老母鸡护鸡仔一样,抱着谢玉升胳膊,不许他留下,回头道:“你们把我夫君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仆?我夫君便是弹琴,也只会给我一个人弹。”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秦瑶才不理他们呢,拉着谢玉升的手,大步往外走。
谢玉升被她牵着,目光落在她的小手上,不急不慢地走出了会客厅。
一出厅堂,晚风吹来。
二人走在游廊上,花丛里枝叶轻晃。
秦瑶松开了谢玉升的手,气呼呼的,很是生气,都这时还不忘安慰谢玉升。
“你别把他们的话放心上,他们这群狗官,就喜欢仗势欺人,等我们回去时,亮出身份,到时候吓破他们的胆。”
夜色四合,光影落在她脸上,勾勒出她紧绷的小脸,少女目露忿忿之色。
谢玉升道:“我没有生气。”
秦瑶不相信:“怎么可能不生气,我都生气了。”
她眼珠一转,想起一事,问:“你晚上做什么去了,我等了你这么久你才来。”
谢玉升当然不能回答这话,避而不谈,道:“我没来时,夫人左拥右抱,好像还挺愉悦的的?”
秦瑶道:“才没有呢,你胡说。”
话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还在和他冷战,扭过脸,盯着花丛,道:“我不和你说话了,就知道污蔑我,我明明就没有。。。。。。”
谢玉升话锋一转:“那你有很着急地期盼我来。”
秦瑶一听,也不对劲,纠正道:“你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
小姑娘觉得今日和他说的话已经差不多了,便也不再理他,将他扔下,踩着小碎步,自己往厢房奔去。
桃红色裙摆胡乱地翻卷,俏皮灵动,犹如天边采撷来的一朵盛开芍药。
等看不到她的身影了,谢玉升唇角弧度才落下,转头来,余光中多了一道身影。
檀奴一身青袍立在远处树下,风吹起他落拓的青衫。
他抱着琴,身形款款,最后停在谢玉升面前,恭恭敬敬做了一个礼。
谢玉升半垂着眼,不为所动地看着他。
檀奴矮身,目光盯着谢玉升的锦衣的一角,柔声道:“奴给哥哥行一个礼,此后我们便要一同伺候夫人的。”
大户人家里,只有男子成群的妻妾,才会在私下里以姐妹相称。
谢玉升还没见过要以兄弟相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