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惠这才回过神,晃了晃脖子,“哦,想找你签字。”
她想起关主任的嘱咐,又改了改:“不,是董事长。我找董事长签字。”
颠三倒四的,听得沈宗良挑了一下眉,他笑:“这是今天新发明的小脾气?”
“不是。在集团要注意的,乱叫成习惯了不好,会被别人发现。”且惠走了两步,站到他面前说。
沈宗良偏过头,拢起手点燃了这支烟,抽了一口。他眯起眼睛:“签什么字,拿来。”
且惠伸手扇了扇烟雾,呛声说:“一开会讲话就要抽烟,什么毛病。”
沈宗良看她那样子,可爱得令人发笑,偏越要故意要逗她:“得了,这是在集团。下班儿了我才归你管。”
“哼。”且惠退后了两步,“那你快点签字,签完了我走呀。”
沈宗良拿起来抖了下,“我不要看清楚的?万一是什么违反集团制度的东西,岂不是完蛋了。“
且惠气得要上去挠他,手都掐在一起了,踮起脚,还是不敢。
沈宗良居高临下的,意兴正浓的看着她:“哎,哪能?”
她一下就破了功,噗地笑了:“不许学我说话!”
她撒娇的功力一贯是深的,声音又清脆柔软。
沈宗良的喉结滚了下,摸了摸身上,“笔呢?签字也不带笔。”
“我带了的。”且惠把手里的递过去,但沈董已经自说自话的,进了对面的接待室。
他背对着她,扬了扬手里的审批表:“到这儿来拿。”
明知道没有人,且惠还是左盼右盼了好一会儿,才蹑手蹑脚地进去。
她刚碰到冰冷的把手,门就从里面开了,门后一双手将她揽到了怀里,然后嗒的一声,忽然下了锁。
且惠在他胸口挣扎,“你疯了呀,外面在开会,席董还要讲话呢,快点出去。”
“出不去了,谁让你这个时候上来的?”沈宗良一只手将她抱起来,压在了空无一物的茶桌上,“昨晚就那么睡到半夜,你现在好会冷落人了。”
且惠还没开口声辩,他的吻就像雨点一样落了下来,落在她的舌尖,落在她红透了的耳廓后面,落在她下巴优美的弧线上。她就像一个来不及撑伞的行人,这阵小雨打得她浑身湿淋淋的。
她在桌子上扭起来,小口小口地舔他刚剃过须的下巴,咬着那些新长出的小茬。沈宗良的鼻息滚烫地喷在她脸上,低低地嗯了一声后,拨开那层薄薄的阻碍,用力捣了进去。
这毕竟是在单位,且惠不敢放肆,呜咽着含住了他的手指,她尝到了一阵幽沉的烟草味,和闻起来的不太一样,但都一样令她着迷。
回到合规部的时候,且惠在盥洗室里磨蹭了二十分钟,纸巾抽了一张又一张。她的丝袜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脱下来时,手指上沾到了一层淡薄的腥气味,分不清是她的还是沈宗良的。
她进华江这么久了,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董事长接待室里,舒fu得直蹬腿,难耐地、细微地哭出声来,把一张结实的茶桌弄出吱呀的响动,看着一脸清正的沈宗良为她皱眉,微微张开嘴闷哼。
且惠收拾好了出来,脸颊上仍挂着异样的潮红,令她不敢抬头和人照面。
她小跑着回了办公室,气还没有喘匀,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且惠短促地喂了声,像怕被谁听见一样。
沈宗良用肩膀夹了手机在耳边,手上封着一个档案袋。
他笑了下:“正常工作时间,不用紧张成这样。”
领头作乱的人,原来也知道这是工作时间。
且惠换了只手接,“你还要干什么呀?”
“你的年假表还在我这里。”沈宗良吐了口烟,夹着烟身拿远了一点,端着那份材料说:“还有一份资料,你带回家给你妈妈,她一定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