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平拼尽全力抽动着身体,试图挣脱束缚。就在这时,那把原本放在地上的小刀突然飞了过来,割断了她右手上的绳索。她迅速挣脱开来,摘下背后的极品压灵符。
男人仿佛被某种莫名的力量牵引,他转向一侧,沉声道:“你终于肯现身了,我早已察觉你的存在。告诉我,为何要将我们的儿子万安送往沧澜符宗?你明知我对宗门之人深恶痛绝。”
江月平并不能看见站在男人对面的女鬼。
一个脸色苍白、泪痕斑驳的女人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哽咽道:“我恨你,你只顾着四处挑战,争夺那虚无缥缈的天下第一符修之名。我已身患绝症,无药可救,儿子尚且年幼,我怎能放心将他交给你照顾!”
男人踉跄后退,江月平趁机抽出青云剑,一剑穿透了男人的胸口。
随后,她无力地倒在地上,男人的修为深厚,这一剑耗尽了她所有的灵力,才勉强突破他的灵力屏障,刺入他的心口。
男人并未理会江月平,而是痛苦地仰头嘶吼,无助地向前倒下,嘴里喃喃着:“对不起。”一滴泪水滑落,他的表情竟变得异常安详,仿佛落入了某个温暖的怀抱。
四周散落着人骨,男人起初杀害的都是入魔的女子,但发现他的夫人并不接受这些身体。于是,他将目标转向了徐听晚和江月平,打算带走她们,让夫人挑选,以为这样她会满意。
然而,他没想到自己的阵法竟被江月平发现。将她抓来后,才发现这女子竟是天灵根,难怪能识破他的阵法。
这个献祭阵法,男人耗费了十多年的心血才补全,可他的夫人却不愿回来,不愿回到他的身旁。
女子轻轻抱住男人,低声说道:“若你真的心中有愧,就该多陪陪儿子。”
话音刚落,男人彻底失去了气息,体内的灵力开始肆虐。这里的封闭阵法将灵力牢牢困住,江月平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开始吸纳这些灵力,那些灵力感受到天灵根所蕴含的天地之气,便如同受到召唤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向江月平汇聚。
海量的灵力疯狂地向江月平冲击,她痛苦地吐出一口鲜血,蜷缩在地面上。在无意识中,她掏出了储物袋里的留影石,看见大师姐遇见师父后的所有经历。她伸手触摸着那虚幻的影像,在这一刻,画面中的人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她渴望能与她一同观赏来年的初雪。
“大师姐,如果你害怕,那我就会变得更强来保护你;如果你讨厌我,那我们就如你所说,纠缠到死,谁也不放过谁。”
如今的江月平,已不再是往日那个正直且克制的模样,她的眼神变得偏执而疯狂。
她躺在地上,紧咬着嘴唇,头发凌乱地散落在地面上。一旁的留影石仍在继续播放着画面,而她则蜷缩着身体,不停地颤抖,筋脉已被全部压断,修为也被彻底打散。这种不顾一切的吸收方式,让她将自己完全打碎,重新进行灵力的融合与修炼。
她的嘴角开始溢出鲜血,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连喘息都变得异常艰难。在这一刻,她的身形重新变回了男子。
他白皙的脖颈和上下滚动的喉结伴随着不断的痛苦闷哼声。
在恍惚中,他感受到灵力的第一阶段已经停止,于是抓住这个短暂的空隙,通过书卷向徐听晚发送消息,告诉她自己没事。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突然间,冷空气席卷而来,人们纷纷披上了厚重的毛绒披风。
徐听晚置身于这片被白雪覆盖的雨樟林中,身旁是嬉戏打闹、正忙着打雪仗的柳清云与温乐天。石观明则在一旁皱眉旁观,最终被柳清云硬拉着加入了他们的阵营。
“你这做法可不公平!”温乐天指着两人抗议道。
柳清云不屑地哼了一声:“你将棋子藏于雪球之中,还妄图用你那棋盘操控这些雪球来砸我,我都没吭声呢。”他指了指石观明的储物袋,提议道:“二师兄,把浅云也叫出来帮我砸他。”
温乐天轻笑一声,自信满满地说:“就算你们三个联手,也赢不了我。”
话音未落,他眼神一闪,蕴含灵力的黑子瞬间卷起一个雪球。他只需轻轻移动小棋盘上的白子,雪球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不断向两人砸去。
柳清云惊怒交加:“他何时能如此直接地操控棋子了?”
温乐天得意地笑道:“我已经是金丹巅峰了,只有你还停留在金丹中期。”
石观明闻言,唤出了浅云。浅云化作原形,一甩尾巴,便卷起一片雪向温乐天袭去。温乐天一时不察,竟被雪团裹成了雪人。
他满身是雪地站在那里,浅云还调皮地向他吐了一口小水柱。瞬间,他身上的雪化作了冰晶。“啊!”他惊叫着疯狂抖动身体,甩掉冰渣,烘干衣服,随后双手抱臂,大声喊道:“不玩了,我真的不玩了!”
柳清云拍了拍身上的雪,大笑道:“就这水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