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浅被带入房间,有人涂了类似耦合剂的冰凉液体在他眼皮,仪器贴着他的眼皮从左到右。
“有感觉吗?”
兰浅微微吃了一惊,他以为给他检测的是助手,没想到是海维本人。
“有一点点热。”
海维调了一下仪器的模式,“那现在呢?”
“痛。”
海维把仪器拿开,温和道:“有痛感是好事,就像双腿,没有痛感的话,那就瘫痪了对不对?”
他的态度很能说服人,也很能感染人心,“虽然没拿精密仪器,但从我的经验来看,你的眼睛有很大治愈的机会。你真是了不起,听说你被怪物吃了一半了,被救回来都没有出事。”
海维的笑和随风不同,是那种能包容万物又胸有成竹的笑。
像是轻言细语的权威医生,再病入膏肓的患者,都会被他安抚,格外踏实放心。
“阿兰,你不知道你多么让人惊叹,多么厉害。被怪物弄瞎眼睛,差点被怪物吃,还是这么淡然。不光精神,你的身体也很强,恢复力惊人。别小看自己的身体,它比你更懂得自愈,我相信你一定能重见光明。”
话语如同春风细雨,让兰浅的心都跟着放松了。
他由衷道:“谢谢你,海博士。”
“看病救人,本来就是我的职责。你和我有缘,如果你恢复,我也会很高兴。”
兰浅歪头冲他笑了笑,更显唇红齿白。
分明才第一次见面,却熟稔得仿佛多年好友。
兰浅的笑颜落入随风眼里,他上扬的嘴角缓缓放平。
海维转过来说:“随先生,你先去忙吧。我和阿兰说说话,你不介意吧?你不知道,我看到他,觉得投缘得不得了。”
随风安静地盯着海维,过了几秒才说:“是吗?那就好。”
转身的最后一刻,随风看到的,是海维亲昵地拉住兰浅的手腕,将他往里拉的一幕。
越往外走,他的笑意越冷,眸子越深。
自己碰他一下,兰浅反应那么激烈,立刻就要拉开距离,冷硬无比地强调,他是嫂子,不是自己可以肖想的人。
别人碰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个玩物,不向着他,却向着其他低劣的人类。
很好。
随风的大拇指拂过嘴唇,想起昨夜。
兰浅在他刻意造成的熟睡中没有苏醒,那条湿红的小舌头,却被拉出来不断吮吸。
口水只带着一点点香味,并不能引来随风的食欲。
可不知怎的,随风越吃对方的舌头,心中的浪潮越是猛烈。
他将口液灌入兰浅口中,深入对方喉咙,兰浅的嘴唇很快被玩弄得殷红,口水含不住,从脸侧滑落。
哼哼唧唧的声音,与兰浅平日的冷硬毫不相同。
随风才刚刚平复,听到这声音,变本加厉地将兰浅的舌头拉出来吃,舌面和上颚全不放过,失控的触肢沿着兰浅的腰腹往下。
“不要……”
兰浅被蠕动的黑软触肢掩盖,敏感的头皮被触肢的吸盘揉弄,嘴唇被吃得合不拢。
“啊,楼亭,不要……”
随风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抬起头,黄色的眼珠在眼中放大又缩小,盯着白中透粉的兰浅,怒意勃发。
他的玩物在他的怀里,竟然叫别人的名字。
那时,随风的怒意便疯狂滋生,平静的海面下波涛汹涌。
而现在,怒意越升越高,冲破了冰层,就要如火山一般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