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的是人手,但力度很大,眼眸利如尖刀,一寸一寸割过兰浅的皮肤。
兰浅吃痛,含糊地央求,“就给我吃吧,一点点,就一点点血。”
他的眼睛蓄上了泪水,“求求你了,主人。”
艾利斯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往下看到他锁在口腔中的舌头,因说话一动一动。
宽大的手掌往下,掐住了兰浅的喉咙,他手指修长而有力,能将细瘦的脖子完全包裹,微微用力,就让兰浅喘不过气来。
兰浅顿时呼吸不畅,脸颊粉红,额上流汗。
艾利斯另一边手臂的触肢齐齐涌上,欢喜地将兰浅的汗珠尽数吸去,在他耳廓边挤压蠕动。
艾利斯残忍地说:“你在和我谈条件?你是我的奴虫,我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认清自己的位置。”
兰浅“呜呜呜”地挣扎,艾利斯总算放开了他。
骤然呼吸到空气,兰浅咳嗽个不停。
艾利斯单臂抱着他,站了起来,将他送回了原来的舱室。
软的硬的都用过,兰浅没有再求。
他背过身去,不理艾利斯。
艾利斯的触肢缠住了他,不费吹灰之力控制他转身。
虫王居高临下地俯视他,面无表情道:“等晚上回来你再这样,看我干不死你。”
兰浅睁大了眼——什么?
他知道奴虫的作用是什么,也知道艾利斯有对他这样做的可能性。可他理性判断,他来路不明,艾利斯生人勿近,是不太可能对一个充满不确定的感染体下手的。
艾利斯他要……?
兰浅心沉到海底。
军营中军规森严,还有专门供军虫发泄的奴虫营存在。
别说艾利斯只是想弄他,就算被他吃了,在等级严明的虫族世界,也是正常的事。
他听到艾利斯远去的脚步,闭上眼睛,肚子忽而一疼。
连绵不断的疼中还夹杂着痒,好似伤口愈合长出皮肉的那种痒,一阵一阵如浪潮,在他腹腔生根发芽。
兰浅捂着肚子轻揉,根本缓解不了。
阿尔特第一时间发现他脸色苍白,担忧地问:“怎么了,兰斯?”
“肚子痛,你帮我开一下医疗舱治疗一下。”
阿尔特打开医疗舱,十分钟检查完毕,没发现任何问题。
他给兰浅喂了点水,焦心极了,“还不舒服吗?我叫医生过来。”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
兰浅用手背擦去额上的汗珠,打开控制面板瞧了一眼,数值没有任何变化。
他虚弱地枕在枕头,呼吸放得很轻,生怕吸气重了,会引起小腹的疼痛。
阿尔特见他这样,迟疑的说:“兰斯,你是因为虫王拒绝你而伤心吗?”
兰浅转过身看他。
阿尔特说:“昨天你晕倒了,虫王说你吃了他的血。虫王下令让数十个医生过来查看,医生一点办法都没有。此前曾发生过有低等虫族误食虫王之血暴毙而亡的事,虫王的血液很强悍霸道,你受不住的。以后你别再请求了,虫王不会答应的,还会很生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兰浅心里一动。
艾利斯怕他死,所以才不给血他吃?
换言之,艾利斯因为担心,所以暴怒。
想到他苏醒时,在艾利斯身上捕捉到的担忧,兰浅的心里涌上一阵难言的激越和欣喜。
他只是一个小小奴虫,E等级残次品,虫王竟然担心他,那句要干他,恐怕也是虫王的威胁。
只有在意,才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