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中不乏有擅唇语的,哪怕距离较远,仍旧能够通过唇语破译,在情报网中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瓦斯面有羞愧:“米莱国师正好背对暗卫,阿伊大人……”
他顿了顿,拉赫里斯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摆摆手:“罢了,阿伊向来谨慎。”
暗卫是他和阿伊训练出来的,暗卫有什么样的能力,什么时间在什么哨点,阿伊自是最清楚不过。
除非是阿伊愿意,不然暗卫侦查的能力很难在他身上实施。
瓦斯想到什么,又连忙说道:“不过两个人分开后,阿伊交代了阿曼特去调查米莱王室。”
“米莱王室……”拉赫里斯若有所思,半晌,说:“你让鹰卫也去调查一下。”
阿伊从来不拘着拉赫里斯和手下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而鹰卫就是拉赫里斯在十五岁时成立的第一支法老亲卫队。
论武力每一个单拿出来都是个中好手,每个人都配备了一只鹰,是战斗伙伴也是互通情报的信使。
“是。”瓦斯低声应道。
如拉赫里斯所想,喝了酒的伯伊回到寝殿就睡下了,直到天边隐隐挂上了小月牙才从混沌中醒来。
伯伊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额角还在因为喝酒而阵阵抽痛,他捂着额头,心想,幸好拉赫里斯这小子一辈子只成年一次。
头疾犯了的滋味可不好受,伯伊太阳穴突突直跳,这种疼痛蔓延扩张,放肆地侵占整个大脑。
“大人,可是头疾犯了?”巴尔一进来就看到伯伊坐在床榻上,正用手抵着额头,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样子。
巴尔被吓了一跳,紧张地凑上来查看。
“没事。”伯伊轻呼出一口气,“老毛病了不用这么一惊一乍。”
“陛下让人给你熬了草药汤,”巴尔说,“正在火上煨着,一会儿我给您端过来。”
至此,巴尔不得不佩服陛下的细心和对阿伊大人的了解,果然阿伊大人睡醒了便觉头痛。
“嗯。”伯伊应了一声,知道拉赫里斯吩咐下来的事情,下面的人不敢反驳,虽然伯伊觉得没有必要吃药。
巴尔立刻欢喜地站起身,出去取草药汤。
阿曼特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出门的巴尔,两人互相点头示意,巴尔看了眼屋里,低声说:“大人似是头疾犯了。”
阿曼特皱眉,安抚地对他说:“我去看看,若是陛下那边的人来问,你就说大人还在休息。”
“好的。”巴尔应下。
目送人离开,阿曼特这才走进寝殿,伯伊身上搭着毯子,从旁边柜子上的密信堆里抽出一封来看。
如今的通信没那么方便,信件送出来,也许探查到其他事情,紧跟着又是一封,有时候一天的密信就能有十几封。
这样的消息获取实在是繁琐,但也很难有其他的解决方法。
“大人,”阿曼特走近,看了眼伯伊手上的密信,顿了下说:“这是已经查阅过的,都是一些您没必要浪费时间看的。”
他们有专门的情报站,会将冗余重复无效的信息筛除,剩下的送进王宫,然后又阿曼特和巴尔进行二道筛选。
不过即便是筛选,他们仍旧会把筛过的信件一同放在阿伊大人的桌案上,方便对方抽查。
而伯伊此时手上的密信是一封还没有送到殿前的弹劾公文。
“最近弹劾的公文好像又多了。”伯伊回想了下,一个月下来,光是弹劾他的公文便有上百封,在这件事情上,这些朝臣跟团建一样有组织有纪律。
阿曼特动了动嘴,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大人,陛下这般行事是不是有些太过于……”
他想了许久,才憋出一个词来,“忘恩负义。”
他们的情报网覆盖面积巨大,甚至比法老所掌握的还要大,陛下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实则他们早就在其他朝臣那里抓到了许多的细枝末节。
“您的位置本就是风口浪尖,陛下的做法未免叫人寒心。”阿曼特见证了伯伊是如何为法老夺权,坐稳位置,到如今朝中再无其他制衡的势力。
这其中阿伊大人看似游刃有余,实则惊心动魄,哪怕一个失误就可能丧命。
即便如此,陛下却总是挑拨阿伊大人与其他中立朝臣的关系,暗地里给大人树敌。
很难不叫人怀疑,陛下是想要过河拆桥。
“自古帝王多疑,”伯伊笑了下,将手中的密信随手放到一边,“我们是合作关系,谈何忘恩负义。”
他是为了走到权力的巅峰,故而选择了扶持小法老这条最快最简洁的道路,所以他对拉赫里斯没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