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是这样的,更何况拉赫里斯又是第一次,难免心思比较多。
出门奔波一趟,两个人的澡算是白洗了,又重新洗了才回到寝殿。
伯伊坐在床榻上,身后垫着软枕,拿着一卷书正在看。
还没有干的头发披散在肩头,打湿了衣服,身上的寝衣略显松散,拉赫里斯走到床边,用自己手里的巾子帮他擦拭头发。
“怎么又不擦干,”拉赫里斯拧起眉头,“仔细头疼。”
阿伊这人看似思虑周全,偏偏在这种小事上最是疏漏,时常因为不擦头发导致头疾复发。
伯伊自然是嫌擦头发麻烦,如今头发长,擦着费劲儿,便总是由着头发自然干,但水滴在身上的感觉确实是不舒服,眼下有人帮忙擦头发他便也乐得轻松。
拉赫里斯将发尾的水攥干,巾子隔着在他的头发上轻轻揉搓。
平日里那淡淡的薰衣草香在此时变得尤为浓烈,浅浅吸一口,再呼出的气息都带着淡香。
青年的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氤氲热气,拉赫里斯从他的后颈位置抓起垂着的发尾,手背触碰到微热的皮肤,心口的位置忽快忽慢地乱跳。
被水打湿的衣服紧紧贴着皮肤,透出浅浅的肉色,一颗水珠从发梢滴落,砸进伯伊的颈窝,又缓缓向下流淌,滑进深刻的锁骨里。
拉赫里斯觉得口干舌燥,有种想要将那水珠吮I吸掉的冲动,阿伊身上的水,肯定是甜的吧,他想,如同蜂蜜水一样招蜂引蝶。
“我记得祭司不是要净身吗?”拉赫里斯怕对方听到自己作怪的心跳,便随便寻了个话题,“阿伊的头发特别美丽。”
许是鲜少注意别人的头发,在他的眼里没有人比阿伊的头发更柔顺。
拉赫里斯不是第一次给伯伊擦头发了,在擦拭的过程中还会搭配按摩,
伯伊翻书的动作一顿,但很快他又恢复了自然:“嗯,每个月都要去净湖净身,不过巡游繁忙,自然就是耽误了。”
其他城镇还好,作为底比斯的祭司,是有严格章程的,所有祭司在进入神庙前都必须要净身。
伯伊除了在底比斯那一次就没再做过净身,也不想净身。
拉赫里斯蹙眉:“必须要净身吗?”
手中的头发柔顺漂亮,若是剃了那实在是可惜。
伯伊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这不是法老颁布的法令吗?”
第一任法老提倡的净身伺主,经过几代的演变就成了所有祭司必须净身,不然就是不敬神明。
拉赫里斯抿起唇,对自家祖宗心生不满:“还有几日就是你的参拜仪式,不若我陪你去?”
参拜神庙是神殿大祭司上任后的仪式,这个过程中法老会亲自将代表最高大祭司的权杖交到大祭司手中。
伯伊:“………”
思忖片刻,拉赫里斯搁下手里潮湿的巾子,坐到对面,踟蹰着说到:“要不咱们不净身了?”
这么美丽的头发剃了多可惜。
伯伊微微挑眉,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时间紧张,先人定下的规矩,涉及到整个埃及都信奉的神明,拉赫里斯一时半会不好动,便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明日我陪你去净湖,小坐片刻,就说你已经净身了。”
大祭司的净身规格最高,尤其是参拜仪式这样重要的场合,往往会由净湖的管事和祭司团两位德高望重的祭司参与负责。
但若是法老亲自操刀,想必没有人会质疑。
“届时说你是戴着假发。”
伯伊心想,这小孩做的事情怎么和自己六年前一模一样。
“那就都听你的,”他笑道,“陛下说不净身便不净吧。”
他当然是不想净身的,这些天也在思考如何应付这次净身,如今拉赫里斯主动要帮他遮掩,这是极好的,就算暴露了,那也是拉赫里斯的事情。
听闻这话,拉赫里斯心里高兴,脸上也是克制不住的笑,他伸手拿走伯伊手里的书:“别伤了眼睛,咱们早点休息。”
伯伊嗯了一声,拉赫里斯帮他把靠枕放到旁边,伯伊顺势躺下。
拉赫里斯绕到床榻的另一边,先从腰袋中取出一个香囊挂在床头,这才躺下。
伯伊多看了眼:“你很喜欢这个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