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扯一下衣服,”伯伊蹙眉,“穿不上去。”
拉赫里斯感觉室内的温度好像在节节攀升,热得他后背都冒出了一层薄汗:“你不是左手也挺好用?”
伯伊微笑地举起自己包得跟粽子一样的手:“你左手打个结我看看。”
伤口是拉赫里斯临时包扎的,纱布连他的手指都缠住了,伯伊确实是可以左右手同时使用,写字做事不会影响。
但单手打结实在是费劲儿,他也不是刻意要为难自己的人,有人使唤何苦不用。
拉赫里斯轻咳两声,假装没有看到那包扎得很是难看的手:“腰带在哪儿?”
伯伊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桌子。
拉赫里斯拿起桌上的腰带,目不斜视地走到他面前,摸索着把腰带系上去。
伯伊挑了下眉:“你不敢看我?”
这小子眼睛只盯着他的头顶,跟做贼心虚一样。
“没有,”拉赫里斯下意识反驳,眼珠子一动不动,“我平时就这么看人的。”
伯伊唇角微弯,视线在他红透了的耳尖上顿了下:“你这般害羞,以后成婚岂不是得分房睡?”
拉赫里斯手上的动作一顿,蓦地垂眼看向伯伊,声音隐隐发沉:“你不是说成婚的事情只是策略?”
“确实,”伯伊笑了下,“但你以后总是要成婚娶王后的。”
拉赫里斯的眼底微不可察地掠过少许阴鸷,但因着只是一闪而过,没有被察觉。
他继续刚刚的动作,将腰带系好:“我不会娶王后的。”
伯伊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婚姻是很私人的事情,他无意干涉。
只不过以他对古代大环境的认知,这小子不出意外,未来三五年必然会成婚,毕竟家里中真有王位要继承。
对于统治者来说,后代意味着稳定,可以安抚人心,对于下面的朝臣也是同样的效果。
“你不问为什么吗?”知道他觉得累赘,拉赫里斯帮他把身上的首饰都拆了下来。
伯伊:“这是你自己的事情。”
拉赫里斯盯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狭长,眼尾微挑,眼波流转中带着看透人心的魔力,像极了狡猾的沙漠狐。
心口莫名堵了一口气,阿伊想让他娶诺芙特的时候,他觉得生气,如今阿伊不干涉,满不在乎的样子,更气了。
眼看大猫要炸毛了,伯伊想了想,还是顺从地问了一句:“所以你为什么不娶王后?”
拉赫里斯很是不高兴:“不想告诉你。”
伯伊:“………”
这小孩儿不会是青春期迟到吧。
拉赫里斯这一生气,就持续到了晚上,期间伊西来给伯伊看伤,他也只是站在旁边看,沉着脸一句话不说。
伯伊不惯着他脾气,既然他不想说话,伯伊便也就真当他是不想说,不会主动跟他说话。
连反应迟钝的伊西都看出了两人的不对劲。
等看完了伤,趁着拉赫里斯不在的空隙,伊西忍不住八卦一下:“你们这是吵架了?”
这很稀奇,要知道,这两人可是轻易吵不起来的,伯伊是一个十分理性的人,小法老又向来听他的话,吵架实在是难得。
“可能是青春期了。”伯伊举起手,脸上实在是很难有笑容,作为一个医者,伊西能十年如一日保持毫无美感的包扎水平也是难得。
这还不如拉赫里斯包得好看。
“你就别嫌弃了,反正也包不了几天,”看出伯伊的嫌弃,伊西撇撇嘴,她的治疗药效果极好,丑也就丑个小几天,“青春期是什么?”
伯伊随口解释道:“少年人某个阶段固有的叛逆。”
倒也不是所有人这个阶段都叛逆不服管教,但伯伊懒得解释太多,便也随便糊弄过去。
“所以小法老因为什么叛逆了?”伊西对此很感兴趣。
伯伊思考了下,把下午的事情跟她说了,左右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