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菲斯热泪盈眶,十分感动:“臣下何来辛苦,陛下才是一路舟车劳顿,为我埃及子民祈福,实是辛劳。”
君臣相互关怀慰问了一番,这才堪堪作罢,拉赫里斯让其余人起身,返回马车前往法老的宫殿。
诺菲斯则带着大臣,祭司跟在马车的后面,直到马车进入宫殿的大门这才各自散去。
法老的亲卫走在最后,将法老赐下的金豆子抛洒给虔诚的信徒们。
捡到金豆子的平民欣喜若狂,对着法老宫殿的方向自是拜了又拜。
穿过中心街道,进入宫殿的北城区域,走上王族大道,民工队和祭司团停在大门没有进来,抵达诸神殿门口,所有的护卫立刻分散开,先行进入宫殿进行检查。
回到诸神殿,队伍已然只剩下法老的车驾和后面稍小一些的马车。
拉赫里斯上马车的时候,阿曼特正在给伯伊梳理头发。伯伊的头发和五年前差不多,一直维持在手肘的长度。
马车上燃着香炉,角落堆着许多的书本,伯伊手里也拿着一本,神色懒懒地翻着,看着像是兴致不大。
拉赫里斯坐在旁边看了会儿,突然走到阿曼特旁边说:“我来。”
阿曼特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捏着梳子不知道给还是不给,最后只能是去看自家大人的脸色。
伯伊瞥了眼身侧的人,对阿曼特说:“他想梳就给他,倒是给你减少工作量了。”
阿曼特闻言,不大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把手里的梳子递给拉赫里斯:“那就辛苦陛下了。”
拉赫里斯接过,坐到了阿曼特的位置上,两个人的距离拉近,拉赫里斯坐在伯伊的身后,隐隐能闻到伯伊身上传来的薰衣草香。
这样的姿势,莫名让他有种好像把人拥在怀里的错觉。
拉赫里斯耳根子隐隐有些发热,怕被阿伊看出来,他连忙转移注意力说:“阿伊,你的头发好顺。”
一梳到底,不仅仅是顺,发质还有些偏软,手感很好。
伯伊懒得搭理他的话题,只随口嗯了一声。
拉赫里斯用左手托着头发,右手缓慢地梳着,鼻间总是那股缭绕不散的香。
怎么会有人用的香这么好闻,他想。
香得他想凑近了仔细闻,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高挺的鼻尖贴着青年的脖颈,不轻不重地嗅了几下。
感觉到鼻尖蹭过皮肤的触感,伯伊微微偏头避开,睨着他:“你是狗吗?”
大猫怎么习得一身狗的毛病,只有狗才会这么闻别人身上的味道。
“你的香是怎么调的?”拉赫里斯揉了揉隐隐发热的耳朵,“很好闻。”
“你要喜欢就去找阿曼特要方子,”伯伊合上手里的书,随意地丢在书堆上,对阿曼特说:“这本书拿出去,无趣得很,不想看了。”
阿曼特连忙说了声好,把那本书单独放在一边。
“这马车坐着累人。”伯伊伸手去捏酸痛的腰,不用看都知道腰腿必然都肿了。
“让你坐我那车,你非要回来坐。”拉赫里斯把梳子放在旁边,拂开他的手,很自然地上手帮他揉捏。
这些事他可没少做,要是不知情的估计会以为他是阿伊的随侍,而不是这埃及的法老。
“坐你那车也没多大区别。”伯伊说。
拉赫里斯的手法是和卢巴学的,本来是用来活血化瘀的功夫,最后却用在了给伯伊按摩上,但按着确实舒服,伯伊乐得轻松,干脆放手让他来。
返程的时间里几乎都是在坐马车,本来预计半年就能抵达,但途中伯伊和拉赫里斯绕了好几次路,收编整治了不少匪贼窝点。
行程就这么耽搁了,最后用了一年才得以成功返回底比斯。
本就是一前一后的坐着,如今为了方便揉I捏,拉赫里斯坐得更近了些,完全将人笼在了手臂的范围里。
“我看你似乎是清减了。”拉赫里斯用手丈量了下怀里人的腰身,蹙起眉说道:“比上次瘦了。”
明明他们吃的都是一样的东西,怎么还能瘦这么多。
伯伊拍开他没分没寸的手,抚平衣服的褶皱,站起身要下马车:“人都要被这破马车给颠散架了,瘦了也正常。”
在这埃及,伯伊没想到自己最怀念的竟然是现代的交通方式,以前他总是嫌出差坐车累,坐飞机累,如今坐过这马车,只觉得自己是错怪了它们。
不过幸好如今回了底比斯,不出意外的话他很长时间都不会再乘坐马车这玩意儿。
驻守宫殿的随侍们进进出出,把法老车驾上的东西搬运下来,脚步声纷杂错乱,不时有随侍低声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