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来到这里,来到叶之鹤身边,是最正确不过的选择了,现在又多了梁仲这个朋友,其实南柯也不错,还有胡老那几个小老头,那个梁会长,徐智绘也挺不错的。
他们都有一种很难得的真诚。
这种真诚也在一点一点的感染着项景同。
真诚永远都是最好的必杀技。
所以项景同待在这里的燥意渐消,和之前来的时候已经多了一种沉稳的味道了。
叶之鹤轻拍了一下梁仲的肩膀,不说什么,但又什么话都在笑容当中了。
次日,蒋知先也到了G城,就马上和他们一起去了南家。
南家人口简单,早年的时候家里也有很多那种狗屁倒灶的事情,比如南柯的爸妈,幸好他们死得早,要不然家业就要败落了,还是南柯的爷爷南百重掌大权。
现在南家集团的绝大部分事务已经交给南柯了,而南柯做得很不错。
而南柯还有一个哥哥,从政。
一家人很团结,没有什么龃龉,
一些大事小事,南柯都会问南百,比如现在蒋知先这件事情,肯定是要商量一番的。
叶之鹤他们带了一份大红袍母树的老茶过去,而蒋知先送的则是一幅画。
南百的样子很严肃,绝对是小孩最怕的那种,而且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度。
梁仲一进来就有些小心翼翼的,项景同到处看着,没啥感觉,叶之鹤则是和这种人交流不少,并不惧怕。
蒋先生一进来就笑着迎上去了,热热闹闹的说了几句话,就和说在人心坎上一样,很快南百老爷子的脸色就没有那么紧绷了。
南百看到叶之鹤,还是有些欣赏的,对项景同和梁仲也有些不错的脸色。
“早知道南老先生喜欢一些书画,我自己早年间也收藏了一幅,请老先生品鉴一番。”蒋知先也是笑呵呵的说。
“原来蒋先生也有东西来,还想说请蒋先生一起来品鉴一下一个长寿青瓷瓶。”南柯也是叫人把那样东西拿来,然后拜访在桌子上。
叶之鹤看到这一件瓷瓶,也是眼前一亮,有一种宁心静气的感觉。
这是一尊葫芦形的瓷瓶,说是青色,其实更偏向于浅蓝色,有些饱和的颜色,又没有到那种荧光的程度,有点像是青花瓷的青色,又比青花瓷的青色看上去色艳活泼。
瓷瓶通体上是隐约可见的寿纹,每一个寿纹的显现程度不一样,就像是一缕云烟含在其中,淡雅清新、美不胜收!
“果然是好东西!”蒋知先一眼看就知道其不俗之处,尤其是还是葫芦的形状,寓意良好。
“也是偶然间得到的一件物件,”南百脸色越发好起来,更是拿着茶来佐味,“当时也是和老友一起去走走,没想到这件灰扑扑的东西弄干净之后又补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说是没想到,但南老爷子这辈子把玩过这么多好东西,不是好东西还会带回去精心伺候?
“老先生慧眼识珠,我就没有这份功力了,这幅画也是托人找的,看来还需要和老爷子好好学习。”蒋知先依旧笑着,语气神态都十分舒服。
“其实每个人的经历都是自己得到的,蒋董愿意来一趟就是诚心了,咱们南家也喜欢和诚心诚意的人做生意,”南百提点了一句孙女南柯,“也不用这么拘谨论什么学习,相互交流相互交流,叶小先生的眼光也很不错。”
南百这么一说,周围的氛围果然和络了许多。
马上南柯也叫上了蒋叔什么的。
待又一看蒋知先带回来的那幅画的时候,众人也是不由惊叹。
这是一幅张大千的《泼墨山水图》,之前以2。3亿元被一位神秘买家从佳士得拍走,原来竟然是蒋知先。
张大千是有名的画家,在人物、山水、花鸟、鱼虫、走兽等华夏画方面颇有建树,也被称作是全能型画家。
其画作“包众体之长,兼南北二宗之富丽”,诗文亦是真率豪放,劲拔飘逸、外柔内刚、独具风采。
现在这一幅《泼墨山水图》一展开就牢牢的吸引住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山水画历来都是华夏画家的热点,一直以来都是崇尚以黑、灰、白这几种颜色表现出寄托在景色当中的情怀,而张大千吸收了西洋画的精髓,在传统华夏画中另辟蹊径。
这一幅画,是连绵的山中最为耀眼的一座山峰,微微凹陷下去的山壁被一片艳红覆盖,另一侧则是灰色、墨色,山脚下也有点星的红色,一片树林绵延。
构图宏大,其中的禅意已经要突破画纸让许多年后的人都能够感觉到。
“不愧是张大千的画……”不知道什么时候,梁仲竟也喃喃出声。
大家一下子就把目光投向了他。
他头皮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