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片画是这些年来新兴的和古风沾边的瓷片贴画,只不过这里的瓷片画和那种精致的瓷画不一样,只是像是拼图一样,能够拼得怎么样全靠顾客自己的审美。
店里还卖模具以及diy胶水,还在墙上科普一些非遗,比如说正统的瓷板画、瓷片画等等。
这些年来随着国力上升,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对自己的文化自信起来,再次喜欢上这些流传在血脉里的东西,越来越多的传统文化受到关注。
自然也有些人借着这种名头谋利,不过分,不是挂羊头卖狗肉,有正向宣传的,就很不错了。
不过他们对拼画兴趣不大,以后有空了再来也是可以的。
看了一眼,他们也开始在地上拾捡那些瓷片。
“右边这片比较大的可以入手。”叶之鹤指点了一下王聘婷,王聘婷手疾眼快的就把那片瓷片收入囊中。
那是一片天青色汝窑瓷片,很有可能是一个瓶底的部分瓷片。
而且叶之鹤一眼就看得出来那是汝窑瓷片。
汝窑瓷也叫做汝窑青瓷,是五大名窑之一,是在北宋徽宗年间的官窑,时间只有二十年,以烧制青瓷出名。
开窑的时间很短,而且传世的器件也少,加上本身极富观赏性,价值很高。
这一片瓷片只独独一片,瓶底的部分连带着有些微微翘起的边缘一点点的位置,也足够叶之鹤看见上面的釉色温润柔和,光芒并不是很强烈,胎体较为松软但大。
叶之鹤从她的篮子里掂量了一下,感觉到重量偏轻也就确定了。
之前他得过一件汝窑笔洗,后面卖了出去,也就是因为这件笔洗和项景同结识了。
想到这里,他看向项景同那边,项景同高大的身体蹲下来,脸颊微微绷紧,下颌线也尤其的好看,浓密漆黑的眉毛也微微拧着,有股孩子气。
他的性格有些洒脱不羁,但的确也有孩子气的一面,但是在承担某种责任的时候,又成熟得不可思议。
他仅有的叛逆大概也还是在规矩里闹腾了,叶之鹤想,大概自己还是理解项景同的。
虽然坐不住,虽然会闹,虽然会发脾气,但那也在有限的范围里,没有搞砸过任何一件事情,有的时候有点傻,有的时候又很聪明。
人总是复杂的,不单是项景同,自己也是,就连梁仲和面前现在的这四个粉丝同样也是。
也有偏向性,某特特别突出的方面,所以一些单一的词语才能够落在他们身上形容罢了。
恰是此时,项景同的目光也看了过来,带着一些不含什么杂质的笑,又主动的凑了过来,阳光恰好,照得两个人的面容上都分外柔和。
“怎么找?”他问。
其实他知道一些,又不知道一些,但是乐于用这种方式来表现一种亲近。
“眼睛看,手摸,然后……感觉!”叶之鹤说了很玄学的办法。
项景同也乐滋滋的这么去干了,都不管叶之鹤说的这么玄学有没有用。
“眼睛看,手摸,感觉……”旁边的周苗苗还在糊糊涂涂的重复,找瓷片都把她找成蚊香眼了。
叶之鹤和项景同闻言都摇头一笑。
最后叶之鹤还是指点他们找了几组并且挑了几组比较典型的让项景同以及梁仲带回去,估计这段时间他们都要摸碎瓷片写心得体会了。
这一回是大家都有开张了,虽然价格不一,但十来片瓷器放在连城园地捆绑售卖,也有个几千一万什么的,才花了五十,买一杯奶茶就二十多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所以大家脸上的神情都挺高兴的。
庄铁停在了一处摊子这里,他看着的是一块疑似古玉的玉,老板在他面前吹得天花乱坠的,说这是汉朝的古玉,流传到这里历经了多少多少的沧桑,有过什么样子可歌可泣的故事。
那一瞬间叶之鹤以为老板卖的不是玉而是故事了。
“鹤哥你觉得怎么样?”面对老板说的八千,庄铁是不缺的,但还是不想自己的钱打水漂。
“有点意思,三千左右带走可以。”叶之鹤提了一嘴。
后面就是庄铁和老板谈,这块玉三千二这样到手,老板自认倒霉,但谁还看不见他的笑,摆明是赚了。
谁知道庄铁拿回来听到叶之鹤说的第一句话脚步就停在那里了。
“是用手法做假的玉。”叶之鹤说。
庄铁拧了拧眉头,“我现在去退钱还来得及吗?开个玩笑,鹤哥说要肯定还是有缘由的。”
“使用手法作假的玉,但也算是古玉吧,作假的手法现在已经很少见了,这是清朝乾隆时候作假的玉,所以哪怕是假的也有一定的价值。”叶之鹤看着手中略显油润的玉,拿出了手电筒投射整块玉。
玉上有些斑驳黑点,深浅不一,还是想要营造一种古玉斑驳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