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和叶之鹤说了这个未知其名字的造价团队刚开始还拙劣的手段,后面渐渐进展到十分精进,并且在文学和艺术上都走出了一条全新的道路。
如果他们不造假,说不定已经成为了当代知名艺术家了。
胡老说着,脸上不乏可惜之色。
他还收藏有当年的一些讯息,讯息上有照片,拿出来给叶之鹤看了一眼。
的确这个造价团队的确有着十分特殊的那种艺术风格。
难怪之前明明是不同釉色的酒杯都能够营造成为承袭四季流转或者是景色变化的一套。
说到叶之鹤那个珐琅酒圆也真是幸运,不是假的,倒像是他们拿来当做模版的。
至于怎么样,那些人都刑之以法,叶之鹤也不能想太多。
解开了一门疑事,也没有惹到什么麻烦,夜凉的风徐徐吹在身上,带走一些身上的燥热。
叶之鹤偏头看向从刚才开始就有点闷不做声的项景同。
平常他总是精神的眉尾,现在都微微耷拉下来了,像一只落水了浑身湿哒哒的,需要主人安慰的小狗。
“我猜猜,难道是因为刚才胡老说的事情勾起了你不好的回忆?”
“也不算不好,就感觉有些奇妙。”项景同的眼睛略过了路上有些苍白色调的路灯,步子也渐渐和叶之鹤同频,现在的他为从前感觉奇妙,也为现在感觉奇妙。
也可能是这种环境太舒服了,项景同也想和叶之鹤唠唠。
“我小的时候瘦瘦小小的一个,总是生病。”
叶之鹤又看了一下他现在牛高马大,足足比叶之鹤高出大半个头的样子,高挺的鼻梁,浓黑的眉眼,实在看不出他说的自己小的时候瘦瘦小小的模样。
“后来我爹生意上出事了,妈妈也没空照顾我,就先把我放在外公这里,那段时间外公就因为这件事情很忙。”
“我刚刚转校去新学校,就被欺负,后面我不想被他们欺负了,找着他们落单的时候就去敲他们,哈哈,他们打不过我!”
项景同的话语又简单又质朴,但叶之鹤也能够想象到小的时候被欺负的那种委屈。
“后来呢?”叶之鹤偏着头,清亮的眼眸在夜色当中有着一种让人安宁下来的舒服。
项景同把手枕在后脑勺上,快走了几步,然后转身回头,笑容恣意,“后来几年我都是老大了,谁还敢欺负我?就是那个时候我总是觉得外公不搭理我,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长大了一点到了叛逆期,觉得家里人都不要我了,就到处去耍了,坐不住……”
“人总是会成长,现在不是很好?”叶之鹤嗓音温和,目光也有些专注,像是万千星辰都映入他的眼底,“明明也记挂着你外公,你的父母……你还说下下个月买生日礼物送给你母亲。”
“就是有些愧疚……”项景同砸砸嘴。
不过这种愧疚,他才不会说,有的时候他的性格也别扭得很。
华夏人其实不擅长于直接表达情感,就和那门口有着影壁的宅院一样,但凡华夏人要表达情感总是细水长流或者以物喻情。
就在叶之鹤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叶之鹤的手机响起了,是南柯来的电话。
都不用到第二天,今晚上吃到瓜的南柯就和他们说了苏家那兄弟上演什么动作片被明山区安保抓的搞笑故事,说的时候自己都抱着肚子笑岔气了。
“不行了,再笑下去,我的眼尾就要长皱纹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帮我看件东西呗。”南柯在手机里虽然止住了笑声,但还是能够听出那种憋笑的声音。
“我现在有空,明天也行,看你。”
“现在吧。”
项景同其实也已经听到了,挂了电话之后,叶之鹤的神情也有些无奈,“今天我以为能够休息了,看来也是多事之秋。”
项景同伸出手,搭在他的肩上,然后小步推着他往前走,笑道,“我还不知道阿鹤?你说要闲,这些东西来了,你不做也是总是想着的,还不如尽早做了,今晚上睡觉也睡得饱点。”
这句话叶之鹤深以为同。
他们穿行回去,这回倒是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但叶之鹤的目光还是不可避免的看了一眼苏家的方向,又很快收回了。
他和项景同朝着自己家的位置大步向前走去。
南柯上门的时候有些急匆匆的,每一回见她,她都是打扮得妩媚大方,这一回倒是很清减,看起来像是刚去运动回来了。
“累死我了,本来是想明天再找你鉴定,主要还是忍不住分享八卦。”
“其实也不用分享,打电话给保卫处的就是我。”叶之鹤忍不住轻笑一声。
南柯微微瞪大了眼睛,上下梭巡着叶之鹤,像是又重新认识了他一遍似的,“看不出来,鹤啊你竟然也一肚子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