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许久,喻江夜终于委婉提出意见。
盛星野听到这个要求顿时笑出声,他俯下身子贴近,冲着喻江夜眨眨眼,“哥哥,我都已经被你看光了,现在有这个必要吗?”
一发即中,喻江夜整个人从头到脚红个彻底。
盛星野靠得他太近了,身上的热度一点点侵染着喻江夜,他终于忍不住想要伸手推人,盛星野却已经见好就收,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对方虽然嘴上说着没必要,却还是很听话地转身去找了件t恤套上了。
喻江夜始终贴着墙站着,手心已经冒出汗来。
此刻他只要微微一抬眼,就能看见盛星野健硕的脊背,伴随着穿衣服的动作,显露出充满野性的肌肉线条。
喻江夜深吸了一口气,在盛星野把t恤穿好之后才慢慢走向对方。
盛星野此刻正坐在沙发扶手上,两条大长腿随意岔着,看着喻江夜一步一步走近,也把他眼底的窘迫看得一清二楚。
喻江夜在距离盛星野一步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摆出一副客气礼貌公事公办的姿态,试图削减因为这个意外带来的暧昧氛围。
但明显,这不是盛星野所满意和期待的。
他抱着手臂,颇有兴味的看着面前的人。
喻江夜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其实除了尴尬,他心底里还被一股浓烈的愧疚感所包裹。
他比盛星野足足大了六七岁,从他们认识开始,喻江夜都一直把自己放在哥哥和长辈的角色里。
但是现在他睡了一个“小朋友”,无论是两厢情愿还是半推半就,作为一个“年长者”,喻江夜始终觉得自己应该对“小朋友”负责。
“那个……我的责任,昨天喝多了。”
千算万算没想到是这么一句,盛星野眉毛一挑,几乎被气笑了。
他咬着牙,语气阴恻恻,吊儿郎当地回敬:“没事,我早就想睡你了。”
喻江夜被盛星野这太过顺滑的一句话结结实实弄愣住,将将降温的脸又烧起来。
“睡”这个字的确准确无误地戳到了他此刻最不想面对的事实。
他睁圆了一双眼,本能地虚张声势,拿出一副长辈的姿态教训人:“你再说一遍?”
盛星野看呆一秒,这样生气发火的喻江夜实在生动得可爱,是平日里极其罕见的美好风景。
要不是现在不好轻举妄动,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把人抱住,再狠狠堵住嘴,吻着他的耳廓说上个千百万遍:
早就想睡你了,怎么了?听清了吗?没听清我再说一遍。
不过人没到手之前盛星野不敢发疯也不能发疯,这些话他现在只敢在心里讲讲。
“追,”盛星野就是有能让泼出去的水硬生生转弯的本事,他陡然换上嬉皮笑脸的模样,手臂撑着沙发,向前探了探身子靠近喻江夜,把每一个字说得清晰而缓慢,“我说的是‘追’,哥哥你听错了。”
打嘴炮喻江夜哪里是对手,越界的距离让他警铃大作,他伸手推了把盛星野的肩膀,对方便顺势后仰坐了回去。
他看得出盛星野是在故意耍嘴逗自己玩儿,便不再出声跟对方掰扯计较。
不可否认,喻江夜因为盛星野这低级又无聊的玩笑默默松了一口气。
看盛星野的态度,应该是没有很在意的。
外面堵着狗仔,喻江夜正暗自盘算要怎么从盛星野家离开,谁知盛星野戏瘾却还没过,没一会儿又慢悠悠站起身来,晃到他面前,“不过,你是算准了的吧?”
“什么?”喻江夜被打断思路,抬头看人。
盛星野陡然贴近,喻江夜眼睁睁看着那张俊脸从自己眼前贴着蹭过,而后压低的说话声让耳朵酥麻:“我才刚刚成年两个月,初|夜就被你夺走了,你可不是算准了吗,嗯?”
喻江夜心头猛一跳,脸上瞬间闪过无措,直到盛星野站直了身体开始哈哈大笑,他才反应过来这混蛋又在戏弄自己。
喻江夜觉得自己怕是鬼迷了心窍,且不说盛星野的花边新闻满天飞,单看他昨天晚上那副熟练姿态,就知道他估计早就万花丛中过,哪里来的什么见鬼的初|夜。
想到这里,喻江夜终于慢慢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去。
就当是荒唐了一回吧,喻江夜想,反正以后的生活也不会有太多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