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再三思量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敲开屋门,既要保下秦卿,还是不能太过冒险。
秦之行正在屋里看书,见她来,自觉地让出位置,他也不紧赶着她走,似乎也习惯了同她一起用饭。
秦烟见他不像之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便问道:“你平日都喜欢吃什么,下次姐姐好提前备下?”
见他并未回应,她又说道:“这次多谢你帮我把姐姐留下。”
秦之行说道:“那总该你做饭答谢,而不是让你姐姐代劳。”
秦烟笑着答应,心里知他故意为难自己不会做饭:“好啊,下次有机会我一定做给大人吃,大人若不嫌弃,我还可以喂给大人吃,您看如何?”
秦之行嘴角扬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甚好。”
秦烟被他噎得已经不想多说,但想起秦安的事,和他说了心中的怀疑,她问道:“若有名医能治好秦安的病,也许还会有些线索。”
秦之行摇了摇头:“魏国最好的大夫都在宫中,为官家天子所用,恐怕不是易事。”
秦烟点点头,低头继续吃饭,又总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看向秦之行,见他正盯着自己,她摸摸自己嘴角,脸上也没有饭粒,问道:“你吃饱了?”
秦之行眼中全是探究:“就是不知为何有人吃饭,话总是不停,一张嘴是如何又吃又说,同时干两样事。”
秦烟白了他一眼:“吃饭就是热热闹闹才吃得香啊!”她总不能说自己是想毒杀他才来,只能眨巴着眼说道:“若不是怕你一人吃饭冷清,我岂能舍了这么多兄弟在这。”
秦烟记挂着和顾一的约定,不自觉得吃得很急,又匆匆收拾了碗筷,和秦卿一起打扫完厨房,便赶去了前厅。
顾一已经在那等候多时,他们二人驾马来到郊外,把马栓在一旁的树上。
秦烟拱手往前一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顾一飞身上树,折了两截枝条当做武器,扔给了秦烟一枝:“我用单手,你若能接下我三招就算你赢,如何?”
秦烟抬手接过:“好,一言为定。”
她自知月余时间内力精益无望,只能先将招式捡起,而对抗无疑是最有助于她提升的,便假借拜师的名义,请教顾一指点一二。
若与高手对抗,顾一自会等其先出招,见招拆招,一击毙命,但面对眼前的女子,他完全没将其放在眼里。
顾一身形微动,先发制人,他手中的枝条以一种难以捉摸的轨迹划向秦烟,意在扰乱她的视线,试探其防守能力。秦烟见状,不慌不忙,身形巧妙一侧,同时手腕一转,枝条化作一道屏障,本想挡下顾一的攻势,却因其完全没有内功,被他的内力荡开,连连后退,堪堪站定。
顾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攻势更盛。他猛地跃起,枝条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取秦烟肩头,这招融合了身法与力量的精髓,意在速战速决。
秦烟早已洞察先机,若她此时还有内力,仅以手腕之力,缠住他手中枝条不是难事,见其迅猛攻势,此时躲闪已经来不及,她调整内息,正面迎上,欲和其碰一碰。
顾一本以为她没有武功,不敢正面接自己一招,却不料她不闪不躲,他收了势,凌空翻身,站在秦烟身后,手中枝条直指她的要穴,内力荡起衣袂纷飞:“秦二姑娘好胆色,但是你输了。”
秦烟本就不想让他留情,只是想试探一下经过这段时日恢复,若真硬碰硬,自己有几分胜算,何况秦之行还曾让其试探过自己,与其藏着掖着,不如直接摊开告诉他,自己没有武功,想学个几招几式傍身也无妨,她明媚笑道:“果然是少年英侠,领教了。”
顾一本还是孩子心性,经此一夸脸都红透了:“秦二姑娘,我没个轻重,没伤着你吧。”
两人又互相切磋几次,顾一这个小师父也认真得很,巴不得把自己所学倾囊相授。
秦烟大不了他几岁,慢慢熟络起来,她说道:“以你的身手,这渝州怕是无人能超过你了!”
他虽然武功上乘,但也知人外有人,不敢夸大,他歪头悄声道:“秦大人才是真的武功不俗,连我都打不过他。”
秦烟来了兴致:“哦?他本是文士出身,怎会有如此造诣呢?你可知他师承何人?”
顾一回应:“前些年,陛下邀峨眉真人入宫,可能是那时得了机会吧,”他又想了想,“咱们就是听命办事的,哪能知道管家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