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问:“小长川,你以后会继承你家族吗?”
他想起那辆拉风的川崎,觉得挺有可能的。
长川绪枫说:“不太可能,我只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
五人脑补出一部私生子不受重用忍辱负重十八年终于爬上最高位的八点档电视剧。
诸伏景光倒是还想问些什么。
然而,长川绪枫说:“先这样吧,我要回去了,等我回去请你们吃饭。”
于是,五个人只好遗憾地对长川绪枫说道:“再见。”
长川绪枫笑了,他近乎是笑叹一口气,不过声音太轻了,离手机最近的萩原研二都听不真切。
但他没说“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他抬头看着对面的贝尔摩德,脸色惨白,身上还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双手手腕和十根手指鲜血淋漓。
贝尔摩德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台手机,她说:“看来你回来以后还交到了不少朋友。”
星野流司淡淡道:“我的人缘一直很好。”
贝尔摩德认同地点头,说:“你一直很讨人喜欢。连琴酒都是这样。”
星野流司不说话了,熟悉的电流再一次传遍全身,他无声地张了张嘴,脸色愈发惨白。
他在心里读着秒,一百七十八,一百七十九,一百八十。
三分钟一到,电流准时消失。
就像之前无数次那样,精准。
这是一场看得见结局的酷刑。
星野流司轻笑,和警校五人通完电话,他的心情很好,好到面对所有在他身上留下过伤痕的人,都能面带微笑。
贝尔摩德说:“你不是不受欢迎的人,组织只是不欢迎阴沟里的耗子。”
星野流司问她:“组织的欢迎方式就是这样的吗?”
说着便抬起他的双手。
在电流的刺激下,伤口又裂开了,向下滴着血。
他望着一点一点落在地板缝的血迹,说:“我这几天流的血,应该足以挽救三个濒危病人的性命了。”
他轻咳一声,声音低了一点,似乎是遗憾的,“可你们只是拿来洗地板。”
贝尔摩德嫣然一笑,说:“宝贝儿,你要知道,组织可不是什么慈善组织。”
多么讽刺,和组织永不沾边的,慈善。
星野流司虚弱地说:“我知道。”
贝尔摩德说:“宝贝儿,你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我说过你很聪明,可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东西该说,什么东西不该说。”
星野流司说:“我不是聪明人,我只是清醒的人。”
清醒地认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