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川绪枫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下午五点十分。她连夜赶来的。
长川绪枫撕下脸上的易容,变回了星野流司。
他不至于傻到认为贝尔摩德是跑来关心他的。
昨晚的事情闹得太大,贝尔摩德都亲自来了。
星野流司眨眨眼,笑着问:“组织处理叛徒的程序是怎样的?”
他还从来都没有看过,琴酒不让他接触这些,处理叛徒的工作全是琴酒独自完成的,没带过他去看。
想不到他能亲自体验一下。
贝尔摩德喝着水,叹了口气,说:“宝贝儿,太聪明了可不是一件好事。”
星野流司想起电视剧里,下一秒就应该会有“聪明人死的快”这句台词,很幽默,令人发笑,于是他就笑着问道:“那您要开木仓吗?”
贝尔摩德挑眉,她语带笑意,问:“宝贝儿,你看见我都在这里了,你没猜到吗?”
星野流司又能猜到什么呢?
贝尔摩德伸出手,手指甲上染了丹蔻,美艳,锋利。
她说:“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吧。”
星野流司拿出弹簧刀,扔到地上。
这是解除武装的状态。
星野流司全身都绷紧了,他十五岁以后,武器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他的身边。
现在,他解除了武装,去赌他内心深不可测的养母对他的情感。
贝尔摩德叹了口气,她说:“琴酒应该和你说过,武器永远不能离身吧。”
星野流司说:“解除武装,这是命令吧。”
是命令,组织的命令。
贝尔摩德笑容消失了,她深深地看了星野流司一眼,只是说到:“跟上。”
然后率先起身离开公寓。
背后,星野流司笑了。
笑容越来越大。
他赌赢了。
星野流司无声地大笑。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贝尔摩德开了车,停在路边监控拍不到的地方,两人上了车。
星野流司坐在副驾驶,看着车启动,汇入傍晚的车流中,天边的火烧云灿烂如鲜血。
那是他永远没法恢复的鲜艳。
他的血已经锈了,烂了。
三年多前,琴酒曾载着他来到这座城市,拉着他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三年后,他和贝尔摩德,开向更深处的,真正的地狱。
警校饭堂里,诸伏景光忽然感觉胸口有点闷,眼皮直跳。
他有点疑惑。
但直到晚上熄灯睡觉了,都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零甚至都没出去夜游。因为今天和长川绪枫一起,玩得尽兴了。
于是他便忽略了那份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要发生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