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预览了下简报,才知道原来是周围的城市闹了蝗灾,庄稼被啃的一干二净……
他们在国外买地种植的那些农作物刚刚才发芽,正欣欣向荣,如果也遭遇这些,怕不是损失惨重。
这会确实开也值得开一下。
抬手
揉了揉眉心,给苟安发了个消息说明情况,晚上约会取消。那边没有立刻回他消息,可能在忙,也可能生气了。无论她是不是真的生气——
突然临时取消约会这种事给贺津行一种自己成了画饼的渣男的错觉,所以一脚踏进会议室前,他还在琢磨着:一会儿该如何补偿苟大小姐,才能重新哄得她对自己笑一下?
开完会已经是晚上八点,如果不是贺津行阻止,对方可能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这种季节闹蝗灾离谱的像是世界末日要来。
这实在没什么好抱怨的。
毕竟江城也刚刚在大冬天吹了台风——并不是冬天不能有台风——但级别这么高的强台风,通常情况下还是夏天多一些。
贺津行关了电脑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给苟安发了个信息,直到他从电梯里走出来,向来秒回信息的她都没有回。
他干脆打了个电话,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男人挑了挑眉,正想像个讨人厌的家长似的顺手给周雨彤也打个电话问问她们是不是在一起不干好事——
这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车边站了个畏畏缩缩的中年男人。
对方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因为佝偻着腰、姿态猥琐大概只剩下不到一米七,这会儿身上穿着皱巴巴的西服,时不时弯下腰,用迈巴赫的车后视镜照照镜子,扒拉一下毫无光泽且凌乱的头发。
贺津行在车前站住,心中想着安保组下个月奖金一分钱别想要,平静地问:有事?
听见声音,原本还在认真照镜子的中年男人被吓了一跳,他直起身,便看见不远处站立着的西装
革履的男人——
裁剪良好的西裤包裹着他两条修长的腿,领带早已扯下来缠绕在手指节上,领口打开了两颗,头发也点儿乱。
大概是因为疲倦。他脸上没有挂着那招牌似的平易近人的笑容,相反的却有些不耐烦。
比电视上看上去更加矜贵,英俊。
矜贵到王浦生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整理仪容仪表可能在对方看来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就像是一只下水道的蟑螂,拼命长大然后学会飞,以为自己这样就能让人类畏惧。
实际上蟑螂能给人的感官只有恶心而已。
王浦生在弄明白这一点之前已经跟着贺津行
坐电梯回到贺氏三十一层的顶层办公室,电梯里若有似无的清洁剂留下的香味让他浑身不自在,但他还是盯着自己在电梯中的倒影,强迫自己不要露出任何的胆怯。
期间贺津行看了两次手机,但最终都放下了。王浦生假装自己没看见。
刚才他在停车场内向贺津行自我介绍,他是斋普区棚屋住户们选出来的代表,这一次是来和贺津行洽谈关于拆迁款的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下意识地搓手笑,笑得露出一口黄牙,天然自带讨好的意味和不请自来的卑躬屈膝,贺津行微微蹙眉,却还是邀请他上了楼——
年关将至,政府那边已经没有多少耐心,前几天的饭局有发改委的领导牵着贺津行的手,就差让他当场摁个红手印发誓,今年事今年毕,晋山码头的安置工作必须要在年前解决。
所以,这些人不找贺津行,贺津行也会找他们。
在刚刚收拾干净的办公室坐下来时,贺津行最后看了一次手机,确认苟安还是毫无反应,他熄灭了手机放进口袋。
王浦生开始了他的喋喋不休——
天有不测风云,那场台风来的如此紧急,棚屋区的人们现在大多数无家可归,有些最可怜的几乎就要住到桥洞下面或者钻回废墟里。
这个冬天真是难熬啊,是不是,贺先生?
中年男人的眼尾低垂,盯着自己不知道该放哪的手,发现自己手指缝里有泥巴,又放回桌子下面。
“我听说您前段时间还给工地上的人发放了一笔数额不小的过年费……”
是。贺津行很烦别人絮絮叨叨,说话不带重点,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