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溺毙。
贺津行。
干什么?
语气还是很不好的样子。
“我好像看见有一座原本只有礁石的孤岛,某日因我靠岸,那一瞬间有苍莽巨树拔地而起,为我
狂野生长,万千云雀为我齐鸣,从此孤岛成为热带雨林。
?
苟安蹭上去,亲吻了贺津行的唇角,软软的触感,就像一颗毛茸茸的桃子长了脚凑上来,主动贴贴。
翻译一下,你是不是爱惨我了?
嗯?没有。
噢。
被子被掀起来,重重捂住了苟安的脑袋,盖住了她炯炯有神望着他的视线,有力的手臂将她拖入自己的怀抱——
在被窝与皮肤摩挲的细微声响中,她听见了一声表示赞同的鼻腔音。苟安埋在被子里眨眨眼。
听见被子外男人嗓音沙哑,叹息。以后这种让人难为情的问题,少问。
唇角咧开,苟安嗤嗤笑了起来,肩膀都在抖,她不确定自己说的那句“行”他有没有听见。
「一场台风好像让这座城市停摆,平日里奔波劳碌在三点一线生活的人们似乎终于在台风停歇的那一刻恍如新生,在重新投入新的生活的前一刻,得以好好拥抱自己身边的人。」
「灾难来临的那一刻,你身边的是谁,你下意识第一通播出去的电话又是打给什么人?」
电视机里的主持人声音缓慢低沉,这时候是江城的早上7:30,苟安在这样的声音中再次昏昏欲睡。
记忆中贺津行好像是打开门出去,又进来了一趟。
紧接着在自己的身边落座。
苟安捂在被子里,只有半张脸露在外面,感觉到床边那人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脸上,想问他你是不是没有别的事做了,贺氏是换掌权人了吗?
但她没有问出来,闭着眼一只手伸出来在外面摸了摸,扯住了男人放在腿上的某边手的食指,握在掌心
,然后不动了。
正当她几乎要再次跌入睡眠的时候,她感觉到掌心的那根手指勾了勾。苟安不耐烦地睁开一只眼。
夜朗今早跟腱手术,再过一会儿应该就推出来了。贺津行说,你要去看看吗?苟安睁开的那只眼又闭上了。
过了一会儿,开口说话时,嗓音无比冷静:“这是主人的任务还是无聊的考验?”
暖洋洋得过于发软的面颊被两根手指捏住,拎起来拧了下。“是不得不执行的人道主义。”
苟安睁开眼,对视上坐在自己床边的男人的眼睛:“我妈说,男人总是会变的……但是像你这样变得那么快的,好像也不多见——贺津行,昨晚你才说你爱我。
男人有一瞬间的停顿,看上去很想反驳她,但是最终他没有,那张素来温和又虚伪的脸此时眉眼微垂,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他甚至耐心地弯腰凑过来,一副我洗耳恭听,你还能放什么屁。
结果今早睁开眼,你就问我要不要去找老情人。她从被子里伸出一条腿踢了踢他。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看夜朗一眼你就吃醋吃的满天飞。
贺津行心想,我什么时候吃醋吃得满天飞,你到底在说谁。
但也只是在心中反驳,他握住踩在自己膝盖上的脚踝,以前是缺乏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