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说:相信科学。
放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苟安偶尔迷信,但大致路线基本相信科学,直到某一天从梦中醒来,她脑海里多了一只会讲人话的喵喵(现在已经成为失踪猫口),她作为一本狗血霸总虐文的恶毒女配意识觉醒,她发现她自以为自己是中心的世界其实是围绕着另外一个名叫陆晚的少女旋转的……
科学突然变得不那么重要。
所以此时此刻,在暴风骤雨之中,相隔雨幕,与坐在挖掘机里的驾驶员四目相对,那双黑至如深潭幽暗、深不见底的黑眸却让她热泪盈眶,有了一年万年的瞬间错觉——
这件事好像也没什么接受不来。
贺津行并不会知道他错过了什么,如果这个时候他能够瞬移到苟安的面前,可能会得到一个比任何好莱坞灾难大片至大结局的时候都热情十倍的拥吻。
趴在废墟之中,苟安勾首望着贺津行,憋了很久的眼泪滚涌而出,融化了她被结垢的鲜血糊成一团的睫毛,眼前又变得模糊不清。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风变小了一些,雨好像也不如刚才那么大。
挖掘机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整个机身转动,前面的长臂摆动,稳稳地转向了他们所在的位置——驾驶室只能坐下一个人,这个时候他们也不可能一起挤进去,只能勉强蹲在挖掘机前面的挖斗里。
苟安把周雨彤拎过来,让还处于半梦半醒、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的土拨鼠跳进去,此时挖斗里已经有不少积水,她听见她跳进去后艹了声,带着莫名其妙的激动和一点点的嫌弃说:“这是牛屎吗?
蹲在裂缝旁边的苟安在贺津行催促的注视中,回了个头,示意一般看了看身后。贺津行就把驾驶舱门打开了。
这回真的不是错觉——气运之子这种事真的不是掰扯——在他打开驾驶座那边的门的瞬间,风好像真的变得温柔了一点。
舍不得走?
一只手牢牢地扶着驾驶座门边,男人仰头望着她,浸泡在冰冷的雨水中的缘故,他的语气实在是算不上多温柔…
看来刚才感受到一眼万年之罗曼蒂克的只有苟安自己。
男人的目光看清她还透着血色、包的像印度阿三似的脑袋后就更加黑沉。
r≈gt;看着印度阿三这会儿像是不知道自己脑袋在哗哗流血似的,动作幅度很大地疯狂摇头,脸色更加难看,很想让她别动了,要不要照下镜子看看自己到底有多狼狈。
没来得及开口骂人,印度阿三就用手指了指身后,跟他说:“夜朗被压在下面。”
贺津行:
哦。
纵使有很多问题想问,贺津行还是忍住了,“啪”地一下关上门。
挪动了下挖掘机的位置,将机器以极其接近苟安所在的位置得方位停稳,他重新打开了驾驶舱门,然后借着机器和建筑物的抵挡,徒手从废墟下方爬了上来。
修长的指尖扒住苟安身边的残垣断壁时,她都没反应过来,身边黑影一闪,高大的身躯已经落在了她身边——
下一秒,肩膀被极大的力道扯过去,她整个人落入一个冰冷潮湿的怀抱中。
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双手交叉死死地抱着男人的腰,脸埋在他还没湿透的怀抱中,像是溺水之人险象环生,贪婪汲取他身上的味道……
贺津行觉得自己的腰都要被勒断了。
抬手拍拍怀中的人,想调侃两句缓解下气氛,下一刻,黑暗之中的瞳眸骤然睁大,极大的力量推着他靠上了身后脏兮兮的墙壁,带着血腥和狼狈气息的身躯拼命挤入他的怀中——
趁着他尚末站稳。柔软的指尖强势地覆盖上他的后脑,指尖插入短发,将他的头压下。
他的唇被结结实实地堵上。
主动索吻的人显然并没有经验所以显得毫无章法,像是被猎人在身后追赶的兽类,慌不择路间撞入他的怀抱,接连胡乱啃咬他的薄唇……
误打误撞一般,舌尖闯了进来,靠着本能缠上他的舌,疯狂地汲取他的气息。
换个平行世界的贺津行,大概一只脚进棺材之前都想不到自己也有被人强取豪夺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