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台,苟安抱着他的外套站在旁边。
夜朗没有再缠着她不放,整个人已经不知所踪。
贺津行无所谓地笑了笑,虽然不知道这野狗和他师父比试那场最后发生了什么,当时他一副已经魂不附体的样子
但他也毫不留情地给这份灵魂离家出走套餐体贴加码,送上了一张助其灵魂漂泊更远的机票。光是刚才夜朗在台上得到的信息量,怕不是也已经够他消化一会儿。
伸手接过了自己的外套,苟安歪着脑袋看他:你刚才给夜朗看什么?
肩。”贺津行说,“被他敲青了。
苟安闻言一愣,伸手就要扯他的衣领要看,贺津行有些心虚地躲开,全是汗,我回去洗个澡。
苟安缩回手,“哦”了声。
虽然贺津行好像没有邀请她的意思,她还是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了他的身后,隔着他穿过长廊,穿过昨晚被他扔了张房卡进去的人工湖,
最终来到套房跟前,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新的房卡,刷卡,开门。
苟安全程安静地跟在他身后。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自己应该为他肩膀上的伤负责——
夜朗的击剑确实是她教的,冒然拎着剑挑战贺津行也很难说不是因为她……倒不是她自恋。
当时那个气氛,迟钝如唐辛酒都扯着周雨彤问:他们在什么,保镖突然爱上了苟安?
直到房间门被打开,也没人说话。
苟安要当小尾巴,贺津行也让她跟着,甚至在打开门后,他侧身让了让,让她先进去。
套房很宽敞,不是一般的客房可以比,暗色主色调,柔软的皮质沙发,茶几上放着打开的笔记本电脑,沙发上散落着一些打开的文件夹和抽出来的资料……
苟安找了个角落坐下,在一旁看男人单手脱了被汗湿透得t恤,随手扔进换洗衣篓里,远远地看了眼他肩上果然有淤青,还有一块红的不知道是什么痕迹(太远了看不清),她动了动唇,想说要不要我回房拿跌打药……
然而空气之中漂浮的沉默,让她挣扎之后,诡异地保持了这份寂静。贺津行瞥了安静如鸡的人一眼。
在她看过来的同时,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转身进了浴室。
在贺津行抬手打开花洒的一瞬间,浴室门被人打开,刚才成了哑巴的人这会儿依然是哑巴,手握门把站在门口。
水蒸气蒸腾而上,侧脸看过来的男人的脸变得有些模糊。
呆立在门前,苟安顺着他被热水淋湿的脸和贴着脸的黑发,视线往下挪了一段距离停在他的喉结上
湿漉漉的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
她恍然回过神来。扔下一句“打扰了”,迅速往后退。
然而转过身没走两步,腰就被湿透了的结实手臂一把拦腰抱住,男人嗤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耍流氓耍一半就停叫演戏……别演了,累不累?
啊,我肩好疼,抬不起来,你帮我。
他收紧胳膊,垂首,用唇蹭了蹭她的耳尖,你身上也好大汗味。停顿了下。
有点好闻。
苟安觉得自己再不理他,这个老家伙能抱着她,絮絮
叨叨到天黑,所以她抬脚,面无表情地踹上了浴室的门,转身把他推回了花洒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