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忠诚都换来了些什么,司南珺此时已经不想再提。
公输珩大抵也是明白的,见她沉默,便转了话题。
“明日起,我怕会有些时日不在皇都,你自保重,有什么不长眼的,留给我回来替你处置。”
倒不是觉得司南珺难以应对,实在是万幽谷如今的处境、已是让她分身乏术,公输珩也不舍叫她过于劳心。
但她却只关心前半句,不由疑惑问道:“明日正是大年初一,什么急事儿不能过了年再说,也好缓口气?”
“南疆来报,说是流寇山匪横行,恐为敌军骚扰边境。皇帝令我去跑一趟,查查到底是何缘由。”
这说起来倒是合理,毕竟公输珩是定南侯,南疆的一应事宜,派他去也无可厚非。
但在平定南疆之后,皇帝已经派了自己的胞兄庆南王接管边境,定南军也被遣返回皇都。现在再拿南疆的动乱来调遣他,很明显,是另有所谋。
“那你是孤身前往,还是带定南军一起?”她担忧问。
“按照皇帝的说法,是叫我与兵部侍郎宋烨同往,再带上几个亲信与皇家侍卫。但南疆毗邻沧国,先前进攻已经大伤国本,至少需要数十年的休养生息。我知此行有诈,所以私下已经安排好了人手。”
到底是皇帝吩咐,既有明确的理由,公输珩也推脱不掉。好在他自己另有安排,司南珺也安心些,略略松了口气。
却听他难免忧心道:“时疫的方子泄露,阮家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我既不在皇都,就把宁和留给你差使,他虽还在养伤,但能以我的名义驱使人脉,于你也是个助力。”
“我不要,”司南珺一口回绝,“他既是你的心腹,自然是你带着,有个照应才好。”
二人皆是觉得自己能够应对风浪,反而更忧虑彼此,一时之间有些僵持。
还是公输珩无奈叹了口气,转而说道:“只当他是在你这儿养伤了,毕竟以他现在的伤势跟着我,说不定是有去无回。”
此言一出,司南珺便无话可说,只得应下这番安排。
但提及宁和的伤势,她便有些疑惑。
“说来当日情急又忙碌,我忘了问——宁和作为你的随侍,都受了这么重的伤,想来刺客定是突破了重重防卫。如此兴师动众,可查出对方是谁?”
公输珩摇头,“刺客当场自尽,未明身份,但不必说,都是与皇室有关。否则太后的寿宴,怎会邀我去?”
这么一说,司南珺也觉出几分古怪来。
太后寿辰在卧灵山上办,宴请之人皆出自宗亲世家,说是内宴也不为过。而公输珩作为外臣,本不该在邀请名列,除非太后有一个叫人觉察不出异样的说法。
“那当时太后让人送帖子来时,用的什么名义?”她问。
原也是好奇,却见公输珩目光微微一垂,似有几分躲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