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话说的实在难听,饶是来前便做好心理准备、知晓她态度不会很好的德妃,此时也黑了脸。
可到底是将顾礼之放在首位,一听“死”字,便不顾仪态地冲了过来。
“你将礼之如何了?!若他有三长两短,本宫绝不会放过你!”
话音刚落,人已到了床前。
虽扎针控制住了蛊毒,但顾礼之的状态绝不算好,依旧是在昏死,鼻息都变得格外轻浅。
德妃霎时眼眶通红,轻轻抚过儿子面颊上的血迹,眼底一片痛心。
母慈子孝,如何不叫人动容?
但此时的司南珺,早已不能如曾经那般,因动容共情埋入母亲怀抱以求安慰。
那把战火烧了她的归处,也封存了她那些无用的柔软。
“如娘娘所见,今日是我救了大皇子殿下,否则蛊虫发作,只怕你现在抱着的,也只能是一具尸体。”她讽刺道。
听得此言,德妃也顾不上对她态度的不满,忙追问道:“司娘子说的蛊虫,是何意?”
瞧那急切的模样不似作假,司南珺一时也有些疑惑。
“娘娘竟不知?大殿下身上的蛊虫少说也种了二十年,这其中,难道一次都未发过病?”
“不曾。”德妃显然是半信半疑,“司娘子莫非是在诓骗本宫?”
“是不是诓骗,一试便知。”
她不辩解,只微微勾唇一笑,便拔起刺入顾礼之颈间的那根针。
霎时,被封存路径的蛊虫仓皇逃窜,在暴起的青筋里游走,迅速从脖颈直冲后脑。而顾礼之夜猛地抽搐起来。
“不!!!!”德妃高声呼喊,就要去拦。
但司南珺反应更快,将那拔了的针又送回去,将人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
这一幕着实过于胆战心惊,由不得德妃再有半点不信。
向来高贵的女子瘫坐在地,大口大口找回自己的呼吸,显得格外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