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杨双倒是有点反对:“江维生来不是通灵体质,好像确实是没什么天赋。那个江灼我没见过,但依稀听着名声不小啊?”
赵威天笑道:“杨师兄你这就是有所不知了,那小子的脑子有点毛病,好像有什么自闭症还是抑郁症的,听说到了三岁连话都不会说,长大一些看着倒也算个正常人了,可又能聪明到哪去?他的名声主要是因为长得好,你尽管上网上搜去,江灼的照片到处都是,一帮丫头迷他迷的不行。”
他们说的热乎,易旼也没有插嘴,倒是杨双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这样。江家人长得好倒是实话,回去我也开开眼。要是真有传的那么神,我这个当师兄的也多疼他一点。”
赵威天道:“杨师兄的老毛病又犯了,你想怎么疼?”
几个人说着说着话题就跑了偏,一块笑了起来,显得十分猥琐。
江灼听了他们几个的话,竟丝毫没有生气的感觉。实在是如果一个人经历了家中亲人几乎死绝,母亲嫁入仇家,父亲蒙冤受屈这些事情之后,就很难为了几句口头上的便宜觉得太过愤怒了。尤其是这种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无聊话。
他道:“这几个人明明觊觎灵华派,但从头到尾没有提过当年我爸出任务的那些事,对于何箕也是只字不谈。看来他们虽然给沈家干活,但是知道的参与的都并不是很多。”
他说完之后,云宿川没有回答,江灼转头,见他面色紧绷,表情十分难看。
云宿川平常就算是生气都要笑嘻嘻的,现在如此,分明是气大劲了。对于任何一个正常男人来说,亲耳听见其他人言语轻佻地议论自己的心上人都难以忍受,更何况云宿川看着温和,实际上是个不折不扣的臭脾气。
江灼知道他生气,便道:“人活着就要被议论,开始景越山庄那件事出来的时候,网上更难听的话有的是,要是在意早就气死了,你管他们的。”
云宿川吸了口气,道:“嗯,我知道。”
他勉强扯了下唇角,配合着江灼刚才的话说道:“虽说当年的事他们没参与,但沈家话重金请了这些人过来,肯定也不是吃干饭的,最起码沈家现在想要做什么,这些人多少知道一点。”
他刚说完这句话,赵震天突然向着江灼和云宿川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两人都躲在树后,默契地一动没动,他便又将目光转回去了。
江灼道:“不管怎样,先走再说。”
云宿川迟疑片刻,点了点头,可他跟着江灼走了两步,还是顿住了脚步道:“等等,我觉得不行。”
江灼道:“你想干什么?”
云宿川道:“我要去当面问问他们,在沈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刚才那些话又到底要筹谋什么。难得抓了个现形,没道理跑的是咱们。”
看他脸上阴沉沉的表情,不像要问话,明摆着就是想寻仇出气,江灼犹豫了一下,说道:“今天先去沈家吧。”
云宿川轻抚了下他的头发,道:“你先去,稍等一会我就过去找你,自己注意安全。别担心,我有分寸,不会胡来的。”
要说起来当然是两人分头行动效率最高,而云宿川也明摆着一口气憋在心里,不发出来难受,江灼权衡了一下道:“行,但是他们人多,你小心点别冲动。”
云宿川答应了之后,江灼便不再迟疑,独自去了沈家。
相比较而言,还是沈家那边较为安全,云宿川才放心让江灼独自过去。目送着他急匆匆的背影消失之后,云宿川神色一整,眼中闪过一抹狠意,向着刚才说话的几人那边走去。
四个人不知死活,仍然站在那里说个没完。赵威天赵震天两兄弟再加上一个杨双,对江家人极尽贬低之能事,说白了不是有多大的仇怨,只不过想说服易旼搅乱灵华派,他们也好趁机分得一杯羹罢了。
但因为易旼一直态度暧昧,虽说好像也对江家不大服气,却也并未开口附和他们半句,所以引得几个人来回扯皮,才一直耽搁了没走。
其中杨双的口齿最轻薄,他平日里本来就被人在背后取过一个“浪荡假道”的诨名,这时也是话里话外总绕着江灼的长相上打转,正是越说越猥琐的时候,脸上忽然觉得一疼。
这感觉就好像被人重重给扇了一个耳光,半边脸都是麻的,耳朵里面嗡嗡作响,杨双半是疼痛半是惊吓,大叫一声“哎呦”,把周围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赵威天道:“杨师兄,你童心未泯搞恶作剧么?我的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
赵震天却发现杨双的脸上好像有点不对劲:“杨师兄,你的脸怎么突然肿了?”
杨双顺着他的话,回手往自己脸上一摸,这才发现右脸滚烫滚烫的,已经肿起来了一大片,仔细感觉的话,甚至还能发现上面有清晰的五指痕迹。
其他几个人也看见了这一幕,一直闷不吭声的易旼最先反应过来,沉声说道:“提高警惕,咱们周围有人暗算!”
他们好几个高手聚在这里,结果竟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扇了其中某个人一耳光,虽说疼痛只是杨双自己的,但在场所有的认都感觉受到了侮辱。
杨双已经刷地一声将佩剑都召出来了,气势汹汹地四下环顾,怒道:“是谁他妈鬼鬼祟祟,暗箭伤人?”
不远处有个声音心平气和地回答道:“是我。”
主要是那个发出声音的方向既没有半分属于活人的阳气,也没有属于厉鬼魔物的阴邪之气,所以竟然没有被他们第一时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