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谨听姐姐的话。”迟谨言乖乖地坐下来,伸出自己的手,“护师阿姨,给我药,小谨要快点吃药,快点好起来。”
这是这段时间里迟谨言最配合的一次,护士忙把药拿过来给他吃掉。
看迟谨言吃掉了药,林夏晚忙把路上买来的棒棒糖递给他,“来,这是给小谨的奖励。”
迟谨言高兴地接过,放进嘴里就舔,“姐姨,小谨最喜欢吃糖。”他连糖纸都没有撕开。
林夏晚忙去拉他的手,要帮他撕糖纸,迟母一掌将他的糖从嘴里拍出来,“多大年纪了,吃什么糖!”
那颗糖就那么掉在地上,滚了几滚。
迟谨言吓得身子缩起来,低头看着掉落的糖,眼泪在眶里打滚。迟母走一步,脸上浮满了内疚,有要帮他捡的意思。最后却一转身,走了出去。
林夏晚看看迟母,再看看被吓到的迟谨言,忙安慰他。迟谨言可怜兮兮地咬住了唇,“小谨是不是很讨厌?”
“没有,小谨不讨厌,只是阿姨的心情不好罢了。”
迟谨言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林夏晚忙拿出另一颗糖来塞到他手上,他这才转移了注意力。
哄了迟谨言一阵,林夏晚方才走出来。迟母立在廊下,背对着她,虽然依旧优雅,但身姿里有种沉重让她喘不过气来。
“阿姨。”林夏晚走过去,轻声叫她。
迟母这才回过头来,眼神冷淡地看着她,“医生说他这是一种智力退化的现象,有可能永远都无法恢复,你要怎样负这个责?”
林夏晚虽然也问过医生,却没有了解得这样透彻,听她这么说,惊讶又难过。
她无法想象,那样优雅温和斯文的男子,会一辈子做孩子样。
“对不起。”她低下头,几乎不敢看迟母的脸,“您放心,我会照顾他的。”
迟谨言为了她才变成今天这样,她不会撇开责任。
“照顾?”迟母冷冷地重复,“怎么照顾?像现在这样吗?你这不叫照顾,而叫施舍!你觉得我的儿子傻子,就需要施舍了吗?你错了!”
“我没有这样的想法。”林夏晚退一步,怎么也没想到迟母会误解自己的意思,“我从来没有想过施舍谨言,相反,我感激他,也欠他很多,如果真要算,那也是我想报答他。”
“报答吗?”迟母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林夏晚点头,“是的,报答。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他对我和小米粒的点滴帮助,我都深深记得,他是我们的大恩人。”
“既然如此,就对他负责到底吧。你们结婚。”迟母做了决定。
“结婚?”
林夏晚给她这话吓了好大一跳,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她。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迟谨言结婚!
“怎么?不愿意了?”迟母的脸又沉了下去,此时已经带了讽刺,“不是说他是你的大恩人吗?连这点事都做不到?他用命护了你,为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吗?如果他不喜欢你,能做到这一步吗?”
“……”
林夏晚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迟母,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付出了这样大的代价,对他来说,唯一称得上回报的,只有婚姻,你自己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