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责任,小晚,我不许你这么想!”季楚瑜担忧地低吼着,他宁愿被她骂,也不想她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陪一会儿迟谨言。”林夏晚努力地平复内心的波澜,对季楚瑜道。
她蹒跚着脚步走向特别看护室,迟谨言已经被送了进去。他现在还在危险期,得住无菌病房,她不能进去。
她只能站在门口,透过窄窄的玻璃去看他。
迟谨言戴着氧气罩,全身插满了管子。
林夏晚记忆中的他,向来温温尔雅,如沐春风,看她时喜欢弯下眼睛微微而笑。
她连想都没有想象过,他有一天会成为这个样子。
没办法靠近,她只能将手落在玻璃上,注视着他的脸,任由眼泪滴滴滑落。
季楚瑜再也看不下去,转身走了出去。
林夏晚不知道站了多久,身子突然被人拉紧,一下子扯了过去。她被扯得东倒西歪,回头时,看到一张愤怒的脸。
“阿……姨?”林夏晚好一会儿才认出人来,正是迟谨言的母亲。
“又是你!”迟母叭一巴掌甩在她脸上。那一巴掌用了她全部的力气,打得又重又猛。林夏晚的脸被打得歪在一边,耳朵一个劲地嗡嗡乱响。
这巴掌却丝毫不能解迟母的恨,她冲过来揪紧了林夏晚胸前的衣服,“因为你,阿言东奔西跑,有家不肯归,因为你,他和苏茶茶离了婚,又因为你,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林夏晚,你一定要害死他才甘心吗?”
她的声音嘶厉无比,带了满满的恨意。
林夏晚被她扯得东倒西歪,却没有为自己辩解半句。她哪有脸面辩解。
“如果我们阿迟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你偿命!”迟母咬牙切齿,脸都变了形。
林夏晚记忆中的迟母一直很优雅,并不是一个挑剔的人,此时却陌生得让人不敢认。
都是因为她。
“你现在……给我滚!”迟母下命令。
林夏晚担忧地看一眼室内,“谨言他……”
“滚!”迟母把包包砸在她身上。
她这样激动,自己再留下来只会让她更难受,林夏晚点点头,默默退出去。
“怎么出来了?”
季楚瑜提着东西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碰到走出来的林夏晚,惊讶地问。
“你的脸怎么肿成这样?”
他不过出去给林夏晚打了点吃的,她便成了这副狼狈模样。他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杀气满满,“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林夏晚难堪地摇头,“不要再问了,走吧。”
季楚瑜抬头间,看到了外头走进来的迟父,瞬间明白了。
“迟家人?”
“是我连累了迟谨言,只是打我一巴掌已经很客气了。”林夏晚不想多闹,揉着发痛的头,“我想去休息一会儿。”
季楚瑜心情沉重地看着她,最后叹一声,不得不扶着她去了酒店。
进了客户,他将食物摊开摆在桌上,“先吃点东西再睡觉。”
林夏晚怔怔地坐在沙发里。
她不饿也不想睡觉,只是不知道该去哪里。医院里有迟父迟母,自己已经不能再守着迟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