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能觊觎?
哪怕他对顾妧九早已情根深种,也不能表露分毫,更不能与顾妧九有任何逾越举动。
她是帮秦昭然试探也好,自己本心也罢,秦亦风如何也不能答应,不然会害了顾妧九。
“那你要眼睁睁看我嫁给秦昭然么?”顾妧九抓住了秦亦风的手:“哪怕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爱我。”
秦亦风的耳朵唰的一下就红了,他别开眼不敢和顾妧九对视,心里惊愕顾妧九是不是吃醉了酒,还是花朝会那日真的伤到了头。
他不说话,似乎陷入了挣扎,顾妧九并不着急逼迫他表态。
“我会和秦昭然解除婚约,或许到时候,你才能意识到我对你说的不是玩笑。还有,这个给你。”顾妧九松手从梳妆台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一枚玉符。
通体润白的玉符作火凤昂头状,盘旋着将顾家的图腾包围其中。
“这是什么?”秦亦风觉得这东西绝对不简单……
“我在江南老家的令符,凭此符,可调动我在江南的所有钱财以及——家丁。”顾妧九将图腾交到秦亦风手中:“或许对你的穿林阁能有所帮助。”
此时此刻秦亦风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顾妧九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
穿林阁,秦亦风远在江湖的避风港,只听他一人号令。
前世就是他亲率穿林阁去战场前线将顾妧九兄长的尸骨带回,只可惜后来被秦昭然察觉,被打为叛贼剿灭……
“若是有心,轻易就能调查出来。令符你尽管收下,用那些钱财保护好穿林阁,就当我对你的心意。”
掌心的玉符尚且留存着顾妧九的温度,秦亦风不假思索,将其贴身收在怀中。
顾妧九一日变了性子尽管可疑,但秦亦风却不愿怀疑这是顾妧九对自己的算计陷害。
他相信,那个在宫中将自己护在身后,为他正名的小女孩。
……
送走了秦亦风,顾妧九睡了个安稳觉。
能够将顾轻月拦在顾府外,将她定为顾家义女不可翻身,往后她顾轻月的话便是人微言轻。
倘若真能让她再走到要检举顾家谋反的那一日,顾妧九也能以顾轻月的身份来作反击。
翌日,刚用过早膳,张伯便亲自来请顾妧九前去书房。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父亲对昨日的事有疑问。
顾妧九跟在张伯身后进了书房,书案前,一身常服的父亲正凝眉提笔写着什么,听到动静抬眼看她,瞬间眉头舒展带着盈盈笑意向她招手。
“来,坐。”
顾妧九依言坐在旁边。
“昨日你拦着轻月认亲,是作何打算?”顾才应放下手中公务,接过侍女递上来的茶盏,面色平淡地问道。
他相信顾妧九这么做,绝对有自己的道理,不是胡闹。
“父亲难道不觉得轻月来得蹊跷么?她一到京城,就跪在我顾家大门哭嚎认亲,嚎得全城上下都知道了,敢说背后没有人指点么?”
“再者,在她到达京城之后,朝中有多少人在对父亲施压?一个私生女而已,这京城之中有多少重臣养着外室,为何不见他们上谏,唯独死盯着我顾家?”
顾妧九将其中的不和谐点明,父亲多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其中有诈?
其实不用顾妧九说,顾才应也觉得事有蹊跷,可是朝堂上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这才不到一个月,就匆匆将顾轻月认下。他想着顾轻月也不过是一个女儿家家,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顾才应点头认同顾妧九,同时也心疼起顾妧九起来:“只是苦了阿妧了,昨日只怕让你担了不少骂名……往后你安分一些,若是因为轻月误了你和太子殿下的姻缘可不好了。”
她是钦定的太子妃,但倘若名声不好,是极有可能被退婚的。
顾才应知道顾妧九对秦昭然情根深种,好不容易向皇帝求了这么个恩典,可不能有什么差池。
对上顾才应慈爱的眼神,顾妧九站起身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爹!女儿不想嫁给秦昭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