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狩猎场围猎我要你赢,你只需要按我安排去做。”
他知道他栽在君灼身上了。
“侯爷,侯爷?怎么了?”
“没事,”长衡回神,弯腰上了轿子。
微风吹动他的发丝与轿帘上的流苏缠绕片刻。
世安也收拾完长衡的东西下来,跟在轿子后面,护送长衡回府。
长衡坐在轿子里,手指按压太阳穴,十日后围猎兄长也参与,看来为了赢哈尔达,皇帝连杀手锏都使出来了。带兵打仗的大将军一身本领都用在战场上,用在这种小小围猎赛上属实大材小用了。
也不知道兄长怎么想的,竟然答应了。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这场围猎赛对皇帝的重要性。
这次围猎赛定会赢。
赢家只能是君灼。
皇上现在最看重的皇子是君齐。
君灼在这次围猎赛上赢了君齐,一定能引起皇上对君灼的重新审视,开始重视这个不被看好的皇子。
长衡步步做营,为君灼封太子的路上扫清一切障碍。
轿身猛然一停,长衡被迫从自己的思想世界中抽离。
“怎么回事?”
“回侯爷,是长丞相。”
长衡觉得诧异,小老头儿消息还挺灵通啊,他还没回府报信儿呢,老头儿就知道他被从藏书阁放出来的消息了。
长衡刚想下轿,结果轿帘被掀开,长故笑眯眯看着他,阴阳怪气道:“长乐侯好大的面子啊,竟然要老夫亲自请。”
“哪有,哪有,儿臣正要下去见您呢。”长衡皮笑肉不笑,本想起身,结果被长故先一步按住。
“你这老头儿蛮不讲理,我要下去接你你不让,反过来还说我不尊敬您。”
长故按着长衡的肩膀,坐到长衡身边,依旧笑眯眯的:“衡儿,告诉我这些年你究竟还瞒了我什么?”
若不是皇帝召见他,试探他的口风,他根本不知道长衡竟这样厉害,竟然赢了联盟部落八旗箭术第一的哈尔达!前几年哈尔达朝觐的时候,曾想他打听过有没有这样的皇子,全部的皇子想了一遍,也没想到还有这样厉害的皇子。
他便婉言说或许是哈尔达记错了,宫中没有这样的人。
谁知道这样的人竟是他的儿子!
这简直令他大为震惊。
怎么都不相信这件事,还是决定亲自问问长衡。
“走吧,”长衡掀开窗帘,对外面的人说。
随从问:“请问先去哪?”
长衡说:“先回丞相府。”
“得令。起轿!”
长故来时也是做轿子来的,所以此刻是两顶轿子一同回府。
车队浩浩荡荡前行。
长衡往旁边挪了挪,笑笑说:“一点。四书六经略懂一点,琴棋书画略懂一点,兵器兵法略懂一点,骑马射箭略懂一点,女红略懂一点……嘶……”
“小老头儿你下手轻点,我真就略懂那一点。”
长故拧着长衡的耳朵不撒手,脸上仍旧挂着慈祥的笑:“胡话连篇也略懂一点?”
“是——不是。”长衡说,“您不是说宫中人都喜欢搞党派之争,各个都心怀鬼胎吗?你以为他们全心全意对你,实则只是因为你对他们有利。当你无权无力时,那些人根本不会看你一眼,无论你从前多有权利,对他们多好,他们都不会记得。勾心斗角的官场我又不喜欢,我也斗不过那群老奸巨猾的。而且,您也说了,当不当官是我自己选择,我只要平安快乐的活着就好了。”
想起长衡从出生到现在经历的事情,手指和脚趾加起来都数不过来的刺杀,还有下毒谋害。
因为长家权利太大,丞相之位几乎世代承袭,分了别人的羹,再加上现在还出了一个军功赫赫的武将,本来想除掉他们的人看他们就更加不爽了,更加费尽心思要除掉他们。长劭遇刺,由于他常年在边关,不常回京,被刺的次数少罢了。
长衡就不一样了,出生起就被寄予厚望,皇上更是把他当做重点培养的对象,天天召进宫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