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青,毓贵妃的侄子。
也是个玩世不恭的人,不过,他没脑子。
长衡的表情带上一丝危险,没脑子的人他当然要见一见了。
“看他还是看夏竹?”
琵琶弦乱了一拍。
长衡轻笑,意有所指道:“这么基本的弦都能错,这可不像你啊,春兰。”
隔着屏风,长衡似乎看见春兰慌乱的眼睛。
他轻轻道:“去就是了,我的人自然不是别人随便能欺负的。”
长衡推门而出,靠在二楼围栏,支着下巴往下看,高台上一红衣女子赤着脚翩翩起舞,红纱绸缎随风而起,纤细美人的身段竟比这红纱丝绸还要软还要柔,每一个动作都是极致的勾引人,好似城中那朵最娇艳华丽的牡丹。
高台下的人各个满面红光拍手叫好,最激动的应属那位赵小王爷。
隔着红纱,长衡与红衣女子的目光相撞,前者点头示意,后者继续跳舞,脚上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们快看!那不是丞相府的小侯爷吗!?”
“瞎叫什么啊,那个小侯爷一直是这里的常客,只是一直不露面罢了。”
“瞧着他看夏竹的眼神,该不会要夏竹吧?”
“赵小王爷为夏竹来好几天了,前几次都是无功而返,如果这次跟小侯爷撞上,可就要有好戏看了!”
……
赵元青抬头,与长衡对视。
长衡低着头,但因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看人,气势上压了赵元青一头。
“我当是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原来是赵兄啊。”长衡踩着楼梯,一阶一阶走下来。
眉眼俊朗,身姿欣长,气质多情。
一时之间,那群人竟不知道看夏竹还是看长衡了。
赵元青没有才华,但他看不起没有才华的长衡,鼻子里哼一声,当做视而不见。
长衡也不恼,坐到赵元青旁边,皮笑肉不笑道:“赵兄也来喝花酒啊?”
赵元青道:“废话,来这里不喝酒难道喝白开水啊。”
他说这话,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了浓浓的敌意,但长衡却是个脸皮厚的,笑着说:“赵兄真聪明,这都让你猜对了,我来这儿的确是喝白开水,然后玩玩美人。”
四两拨千斤,拨着拨着问题又巧妙的回到了原点——我要夏竹。
赵元青说:“随你怎么玩,台上那人是我的。”
“是吗?这个可不是赵兄说了算。”长衡说,“这儿可是凤仙楼,向来是谁银两多谁说的话算数。”
“瞧瞧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同时来两位贵客。”老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笑得跟个狐狸似的,“二位爷可有什么需要啊?”
长衡笑道:“自然是重金求夏竹一夜。”
赵元青慢他一步:“我也是!”
老鸨和长衡对视一眼,为难道:“这……我是个说话难听的,既然二位是为了夏竹姑娘而来,不如就交给夏竹姑娘亲自选择。”
赵元青自认为自己长得不错,非常自信的往那一站。
长衡打开折扇,抿唇失笑。
老鸨喊道:“夏姑娘,先过来。”
随后又挥了挥手,遣散所有人,“各位爷,快去坐下吃酒,待会还能听曲儿呢。”
四个人上了二楼。老鸨瞧瞧这个,看看那个,一脸猴精,心里盘算着怎么叫价呢,简单向夏竹说了一下情况,笑着说:“夏竹姑娘你可要好好选了,选对了我们凤仙楼都跟着你享福呢,若是选错了啊,后果不用我说夏姑娘也知道吧。”
夏竹脸上的面纱还未摘下,露出一双春水似的眼睛,柔声道:“奴家明白。”
“既然明白那就选吧。”
夏竹笑着到长衡身边走了一圈,然后又走到赵元青身边,含情的眼睛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