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周都是这么过来的,君灼早就习以为常,推掉长衡的手,翻了个身继续睡,嘴里咕哝道:“今天是周六,你来这么早干什么啊。”
“补课。”长衡二话不说掀了君灼的被子。
君灼在床上滚了一圈,满脸哀怨的起床:“学学学,就知道学,干脆你嫁给学习过日子得了呗。”
“滚。”长衡踹了君灼一脚。
君灼拍拍屁股上的鞋印,学着长衡的语气,阴阳怪气道:“滚。”
“除了会欺负我你还会干什么。”
“你还不服?”长衡绷着脸放下书包,那架势说是想跟君灼打一架都有人信。
长衡发狠揍他的样子历历在目,君灼立马道:“服。”
然后溜之大吉,到洗手间洗漱去了。洗漱的时候,用洗面奶的泡沫在镜子上画了个凶巴巴的火柴人,并在其旁边写了个歪歪扭扭的长字。
“挺好。”长衡斜靠在门框上,真诚给出评价。
突然听见长衡的声音,君灼像一只被踩住了尾巴的猫,全身汗毛立起,赶忙拿毛巾擦掉了镜子上的泡沫。
“擦什么啊,留着呗,我觉得画的挺好看的。”
“真的啊?”君灼不确定道。
长衡走到君灼身旁,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字一句道:“真的。”
镜子里映出长衡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君灼后背起了冷汗,第一次有了长衡这是在说反话的觉悟。
长衡说:“背一遍《琵琶行》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君灼嘴里还有牙膏沫,听见长衡的话险些一口咽了,“我在刷牙,谁给你背琵琶啊。”
“五遍,明天交给我。昨天罚你的写完了吗?”
君灼哪敢不写,怕被长衡一板凳砸成肉泥。
“在我书桌上。”
长衡有些意外,还挺乖的,这次竟然写了。
长衡到君灼的卧室检查他的罚抄,君灼的字挺狂放的,别人心连心,他是字连字,学生几百个找不出他这样风格特异的字。
长衡把抄写放在一旁,从书包里拿出这几天君灼做的习题,昨天他改出来的,比之前有进步,最起码能对十个题了。二百道题对十个,君灼也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等君灼收拾完,长衡让君灼坐到自己身旁,给他讲那些错题。实话,长衡到现在还不能接受君灼的卷子全是叉号的现实,光看着就有种侮辱智商的感觉。不知道君灼是怎么能被侮辱十七年的。
一共六百道习题,君灼对了三十几道,剩下的全是要讲的。错的太多了,长衡讲的又细致,还时不时回顾一下前面的知识,导致一上午讲了五十道题。
就这五十道题快给长衡的嗓子干冒烟了,实在口干舌燥,“你自己先看一会儿错题,我去接杯水。”
“哦,好。”君灼的目光随着长衡移动,具体来说是随着长衡的手移动,长衡的手真的太好看了,手指白皙修长,骨节突出又不是那种夸张的大,握着东西的时候又美又带着力量感。
不敢想握着手里会是什么感觉。
君灼的手指动了动,幻想把长衡的手牵在手里的感觉,他不是喜欢长衡,他就是单纯的喜欢漂亮的手。
从来没遇见过这么漂亮的手。
长衡端着水杯回来的时候,君灼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动作,呆呆的,好像想什么东西入了神。长衡把水杯放在桌上,轻轻敲了下桌面,“《琵琶行》会背吗?”
君灼回神看见长衡泛红的指节,略微嫌隙的啧了一声:“你也太娇气了吧,敲个桌子都能把你的手敲红。”
长衡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下意识垂到身旁,“我问你话呢。”
“不会背。”
“那就抄吧。”长衡说,“你先抄一会儿,剩下的题下午和明天给你讲。”
“好。”君灼的肚子忽然咕咕叫。
长衡这才想起来自己把君灼喊起来没让人吃饭就让人学习的事,不太好意思道:“抱歉,我忘了你还没吃饭。”
“你去给本少爷做顿饭,我就原谅你了。”君灼翘着二郎腿,略有些欠揍的说。
毫不意外的,挨了长衡的打:“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