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
忍住。
这是老板的儿子,打了没工资。
没工资。
艹!
长衡伸手揪起君灼的衣领,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跟我过来。”
君灼被吓了一跳,钢笔从手中滚落,落到地上,染黑了羊绒地毯。
此刻没人在意,君灼无比震惊:“你怎么又食言!?”
冯管家也被长衡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很快又肯定的点点头,不愧是先生看中的人,竟然敢出手打少爷。要知道家里只有先生敢凶少爷,其他人见了少爷都是点头哈腰,阿谀奉承的。
看见白色的地毯上多了一块扎眼的黑色,长衡蹙眉,这得不少钱吧,得扣多少工资啊。
长衡弯腰拾起钢笔,扯着君灼往他房间走。
君灼握住长衡的手腕,问道:“你干嘛啊,我题还没做完。”
“知道,回房间,我亲自教你。”这都是基础的知识点,长衡以为不用特意去教,君灼会理解,而且相关例题的解题步骤都是一步一步套公式来的,跟嚼碎了食物喂君灼嘴里没区别。
没想到他又一次高估了君灼的理解能力,他应该从一加一开始教。
长衡扫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把你的手拿开。”
“为什么?就不。”君灼攥紧了长衡的手腕,长衡的手腕很细,他一只手就可以攥住。体温偏凉,在这燥热的夏天里握起来很舒服,跟吃了一口冰镇西瓜似的那样舒服。
不过,他似乎发现一件事情,长衡似乎不喜欢别人碰他。上次他碰长衡的时候,长衡也是这样暴躁的语气。
跟他养的那只布偶猫一样,一碰就发出愤怒的呼噜声。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君灼又用另一只去碰长衡的手背,长衡迅速将手缩了回去。
君灼又不怕死的继续碰长衡,还问:“我碰了,也没见你把我怎么样。小骗子就会虚张声势。”
忍一忍,到卧室就好了。
长衡砰一声关上门,君灼吓了一跳,“吓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啊——”君灼话音刚落下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凄惨的叫声从卧室传到客厅,冯管家擦擦汗,在心里为自家少爷默哀三十秒,少爷,先生说了这都是为你好,你忍忍吧。
长衡跟长胜打架打习惯了,每次下手都不遗余力,拳拳到肉,君灼捂着侧脸痛苦的喊叫,嘴里又开始念叨长衡耍赖,忽然偷袭他。
委屈的像一只讨不到主人欢心而抽噎的大金毛。
“我说了别碰我。”长衡不喜欢和别人接触,尤其君灼这样过分亲密的肢体接触,他很抵触。
所以,忍到回卧室,他往君灼脸上招呼了一拳。
君灼道:“那也不是你耍赖的借口。”
“那你想怎样?来,我们打一架。”长衡活动了一下筋骨,指骨骨节发出一点声响。
君灼当然愿意,当即说了好。听见他同意,长衡直接挥拳,打到君灼另一侧脸上。
两边腮都疼,君灼不知道捂哪边,张着嘴痛骂长衡,扯到嘴角的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长衡拽着君灼的衣领,将人抵在墙上,手肘横在君灼脖子前。君灼实在太高了,他只能抬着脸看他:“你到底会不会打架?这都反应不过来?”
他出拳的速度已经很慢了,而且正常人被打了第一时间都是还手,而不是捂着受伤的地方喊疼。
“怎么不会,你瞧不起谁呢?”君灼抬起手就要捶长衡,结果被长衡眼疾手快挡住了,捏着君灼的手腕,他反问:“这就是你说的会打架?”
长衡分精力钳制君灼手上的力量,横在君灼脖颈下的力量松了下去,被君灼钻了空子。君灼的饭可不是白吃的,力气大的惊人,学着长衡的模样将长衡抵在墙上,低着头看他:“你说我会不会打架?”
“还敢瞧不起我吗?赶紧……”
“啊——我靠!长衡你又踹我蛋蛋!”
“屡试不爽不是么?”长衡将君灼扑倒在地,地上铺着毛绒地毯,摔下去没有很疼,只听见咚一声闷响。
长衡将人按在地上,“我很好奇,你口中所说的打架到底怎么打的,你怎么跟闹着玩一样。”
就刚刚那个钳制人的动作,如果经常打架不会像君灼那样那么生疏,钳制力道的中心都不知道放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