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陆栩生心想前世他这个丈夫是做的有多差劲,让程亦安对他这么不放心,
“你只要别不让我上榻,我什么都应你。”他眼神直勾勾的。
气氛很快就变了。
程亦安微微红了脸,撇了撇嘴不吱声。
不一会用了晚膳,陆栩生去书房忙,程亦安在院子里消食。
雨渐渐停了,乌云消退,当空露出一片下弦月的轮廓。
程亦安望着那片薄薄的月色,想起死在城外香山寺的母亲,唤来李嬷嬷吩咐,
“您准备些香油钱,打点行装,遣人去一趟香山寺,过两日我要去香山寺给娘亲做法事。”
李嬷嬷应是。
今日之事耗了程亦安不少心神,消完食便回到院子里沐浴更衣,早早卧去拔步床上,翻出前日看过的话本子继续看。
陆栩生回来时,已是戌时末。
窗外雨雾已退,空气清明,廊外灯盏徐徐将夜色撑开,衬得晚风也很是温柔婉约。
陆栩生进来先往拔步床看了一眼,巴掌大的小脸偎在被褥里聚精会神看话本子,肌肤雪白剔透,眼神也软软的。
很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像是戎马一生搁在心底深处的一抹慰藉,陆栩生唇角展平,折去浴室沐浴。
稀里哗啦的水声比往日清晰。
程亦安慢吞吞收了话本子,将一侧帘帐搁下,留下半幅,往床榻里侧挪了挪。
不一会,水静声止,
脚步声传来,愈近愈重。
仿佛往床榻内看来一眼,程亦安连忙错开脸,抬手拨了拨垂在肩后的长发,余光中,那人已拿着那日的枕巾,往榻上来,无需邀请,仿佛是老夫老妻,动作流畅而自然。
灯一吹,屋子里陷入黑暗,床榻往下一陷,熟悉又陌生的清冽气息裹挟着皂角的清香,强势地灌入整张拔步床。
他的存在感,一如既往的强。
程亦安无声地望了望帐顶,枕着手躺下。
“往后你都睡里侧?”陆栩生挪上塌与她商量。
程亦安没好气道,“难不成想我伺候你?”
过去妻子睡外丈夫在里,方便妻子侍奉丈夫。
夜色里传来他一声轻笑,
“嗯,换我来伺候你。”
程亦安勾了勾唇,慢慢屈起一侧膝盖。
旋即,剩下半幅帘帐也被他压进榻内,人也躺了下来,空气没了流动,帐内呼吸跟着重了几分。
突然很安静。
程亦安想起前世的洞房花烛夜。
紧张,害羞又期待,乖巧地躺在被褥里等他过来。
陆栩生当然没有迟疑,很顺利就同了房,就是太痛了,她第一次知道这种事这么痛,后来几乎是被动在承受,陆栩生好像也察觉到她疼痛难忍,草草了事。
数日过后才慢慢适应。
陆栩生平日虽不声不响,在这一处却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他习惯掌控,不知温柔为何物,痛是痛快,也能要人命,久而久之,他每夜都能要,她就有些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