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好在祁危没有说非要等他给个回应,又随意问:“你室友呢?”
“…出去了。”
齐棹低声:“因为没有通知这个点查寝。”
祁危说是:“那你让他们现在回来,我先去查别的寝室,待会再来。”
齐棹慢吞吞道:“我没他们联系方式。”
祁危微扬眉,也没问为什么没有,只极其自然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那你加一下我,他们回来了跟我说一声…叮咚还是邮件?或者电话号码?”
叮咚是时下流行的社交软件,还可以扫码付钱,乘坐地铁都可以用叮咚,尤其在大陆那边盛行。
但九港用叮咚的还是一半一半,毕竟这边很多店家支付走得依旧是八达通,地铁也是。
齐棹就没有叮咚:“我没有叮咚。”
他刚想说邮件吧,祁危又来了句:“那你给我电话号码,我存一下。我邮箱没开邮件提示,怕第一时间没看见。”
人家毕竟是学生会查寝,给个电话号码也不会怎么样。
齐棹就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他报了之后,祁危按了拨通。
齐棹的手机不出意外地响了,是默认铃声。
祁危满意地看着齐棹挂断了电话,然后在齐棹抬眼看向他时,捏着自己手机晃了晃,笑容粲然:“学弟,等你电话。”
齐棹想也没想就道:“你要大我太多,你这腺体的问题只会越来越严重,我怕你不算犯罪和我做交易的时候,你人已经要不行了。”
祁危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确实。”
但是齐棹并不知道,他其实已经快不行了。
他的腺体总是在失控,除却过于突然或者迅猛的爆发,有时候也会调动不出来信息素,这种失调已经如同锈迹霉斑在侵蚀他的灵魂。
祁危弯着眼看着齐棹,没有多言。
他本来是准备把这个当作最后的筹码,如果他真的怎么做都留不下来齐棹,那就只能利用心疼了。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就不希望齐棹背负这么沉重的枷锁。
毕竟,确确实实是因为齐棹,他才本能地抗拒一切omega,才把自己混成今天这副模样。
49
在京的机场落地后,齐棹掩唇打了个哈欠,有种又要开始奔波忙碌了的感觉。
这就是大城市天生自带的buff啊。
祁危给齐棹拉开了门,齐棹很自然地在他的“服侍”下坐进了车内。
来开车接他们的自然是丘戢,齐棹估计丘戢已经知道了他和祁危正式在一起了的事。不过说实话,对于祁危身边的人来说,齐棹无论和祁危是否正式在一起,都是一样的。
即便没有那个合约,他们对待齐棹的态度,也会是对待祁危爱人的态度,是对待另一个老板的态度。
齐棹下午的时候,就坐车回了老宅。
余嵩峰喊他回家吃晚饭,还说明了梁家人也在。
不过余嵩峰并不在,“主持”这顿饭的,是齐棹的父母。
齐棹的父亲是余嵩峰的第三个儿子,余有怀,主要负责进出口贸易,所以平日里也是在飞机上比在地面上的时间多——当然是夸张的说法。
他的母亲是内陆那边的,不是很大的富豪家庭,是唱戏曲的,齐棹的外公外婆也是唱戏曲的,家里有个戏班子。
所以那会儿他父母谈恋爱时,就被各路人不看好,还有人登报说玩玩而已。
但这么些年,余有怀也证明了自己与齐廷景足够相爱。
齐廷景说无论男孩女孩都跟自己姓,余有怀同意了,还说服了余嵩峰;她说要在内陆办婚礼,余有怀就求着余嵩峰到了内陆去办这个婚礼;齐廷景不愿意搬到九港来,不想离父母太远,他就在老丈人隔壁买了套房,陪着齐廷景住在那儿。
用余嵩峰的话来说就是,得亏齐棹没继承他爸爸这恋爱脑,像他妈妈,是理智的类型。
不然这偌大的家业,还真不放心交到齐棹手里。
齐棹到老宅时,是管家出来接的他。
因为余嵩峰不在,所以齐棹没回家换衣服戴手串,直接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