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红蹭没了大半,女人含着燃烧的烟,左腿搭在沙发背,悬挂在脚踝骨的高跟鞋要掉不掉的。
裙下的手在动,细碎响声就是从手上发出来的。
声音太明显,让人没法忽略。
陆云野慢慢侧过头,用空余的那只手拿下烟,直勾勾看着站在二楼的言疏月。
化了红色眼影的眼睛因为沾染欢愉而变得湿润迷离,连带皱着的眉头也像落了绯红。
眼神接触的瞬间陆云野突然到了,她微微仰起头,烟灰颤落在沙发背和卷发间。
悬起的脚紧绷足尖,高跟鞋直直掉下去。
言疏月一颗心快跳出来,从二楼看下去什么都暴露得彻底,也什么都看得彻底。
陆云野灭了烟,随手将东西放到茶几上,依旧保持岔开腿悬挂的姿势慢悠悠说话:“老板,你怎么还没睡啊?”
她是故意的,故意给她看的,言疏月手指不自觉将睡裙抓出褶皱,面上却冷下来:“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陆云野笑了,懒懒散散地将悬在沙发背的腿放下并拢:“猜猜看?”
言疏月只想立刻回房间,转身的瞬间睡裙挂到门锁翘起的边缘,丝绸裙从腰线开始一分为二。
陆云野在楼下能一清二楚看见女人睡裙下瓷白的皮肤,还有深紫色的内衣蕾丝花纹。
她站起来往楼梯走,边走边将自己的裙子往下扯,言疏月听着上楼声迅速抱住身体:“不要过来!”
陆云野没有停,走近后垂眼看她片刻准备伸出手,言疏月直接原地蹲下,像是从喉咙缝隙中挤出声音一样:“也不要碰我。”
“诶,老板,这有什么吗,人之常情。”陆云野很轻地笑一声:“我手是干净的。”
女人的身体因为蜷缩显得娇小,她一动不动:“不是因为你。”
“那是因为什么?”陆云野又笑。
对方没吭声。
陆云野止住笑,试探性道:“其实你在家不用当自己是长渊的老板,就像我在家也不会是陆离歌。”
觉得讲得不够清晰,补上一句:“我不会说出去的,你也别说出去,当作我们之间的秘密,好不好?”
言疏月卷翘的睫毛扇动两下,侧颜显得赢弱无比。
陆云野斜倚在围栏上,一只腿屈起,淡笑着说:“先起来吧,这裙子丢了多可惜,我帮你缝缝?”
于是言疏月换上新睡衣坐在沙发上看陆云野用戴美甲的手缝裙子,别墅的大灯很明亮,将低头认真穿针引线的人头发打出一轮光圈。
她腹部的马甲线即使躬身坐也很明显。
茶几上还放着陆云野的东西,水渍干透了,言疏月目光落在这个小小的浅粉色物品上,趁着对方专心干活偷偷端详。
陆云野缝好后双手捻起裙子比对,恰好撞见言疏月慌乱收回视线,她偏头看一眼茶几,把裙子对叠好塞到对方手上,歪身将东西拿走。
“晚安老板。”
陆云野进房间才发现包还放在楼下,转身一开门,言疏月的脸就近在咫尺,干净凌厉的下颌线往后拉远,马尾甩到肩颈侧边,衬得那块皮肤越发白。
凌晨四点多这场景,陆云野心想,她是真的不能再来一次了,明天还要上节目。
“你的包。”言疏月很平静,仿佛刚才蹲身在房门口脆弱不堪的人并不是她。
“谢谢。”陆云野接过,目送她离开才放松身体扑上床看手机,叶淼淼两个小时前发来行程安排,下午两点有个广告拍摄,晚上依旧是赏金歌会直播。
长渊的资源没有圣华好,大部分还是她自带的,这些东西最后都会随她归属于长渊,言疏月还算有点手段,卡在她合同到期这个点下手。
她会卡点,陆云野更会,撕裂的口子越来越大,她很期待伸手进去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