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它后腿粉碎性骨折,还好没有其他病,驱虫和刮毛后给它动手术。手术后它身上的麻醉还没有完全退,只能抬起头用鼻子碰她的手。
这个医生和y认识,他们留它在医院观察。
他们走出医院,她的车停在门口等着。他们停了下来,她面对着他,听到他说:
“你可以明天再来看它,同时可以准备领养了。”
“我真的可以领养它吗?”她小声说道。
“当然可以。”他低头看着她,语气就像刚才一样,平静中带着柔和。
她没有说话,他掏出车钥匙,说道:“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分开了?你的车已经在等你了。”
他正要离开,女孩的身体突然扑上来,手臂环着他的腰,脸埋在他的怀里。
他愣了一下,双手举在半空中,顿了顿,片刻后落在她的背上。
“怎么了?”他问。
她没有回答。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她想说出来,但是开不了口。她能向他说关于她过去的一切吗?这是痛苦而卑微的过去,对于在宠爱里成长的他来说,把她的故事放在他面前,简直就是对她的折磨。
或者说她对养狗的犹豫?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她在小时候曾经求来一只小狗,但是没有能力留住它,最后看见的是它躺在泥土上的尸体。此后她时不时会做一些梦,梦中经常出现猫或者狗,但是转眼间它们就不见了,接着她就在柜子里找到它们的尸体。
抚养一个生命,在她看来,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很困难。你需要持之以恒的关怀和照顾,一旦对它有了责任,就不能随意抛弃。这对她的母亲来说,也是一件困难的事。她知道她有难处,所以不曾埋怨被她扔下不管,但是被抛弃的感觉并不容易忘记。
她收紧手臂,在他的怀里沉默。他的怀抱宽大,但穿堂的风在他们中间让怀抱微凉。他不是能让她说出一切的人,尽管她有种错觉,仿佛能寻求他的安慰。只是沉重会压倒人的耐心,他人没有承载她的情绪的义务。
她抬起头,脸色苍白,但是嘴唇红润,眼睛清澈而湿润,像是落水的动物。他的眼神有细微的变化。
“带我走吧。”她说。
他将她带到一家酒店,进门直接从电梯坐到顶层。一路上工作人员都在向他问好,她提出疑问,他淡淡地说道,这个酒店是他家的。
顶层只有一个房间,装潢不像酒店,而像是他的私人住所。电梯门在身后关上,他没有招呼她坐下,径直去倒了杯酒。
“我在接到你的电话时,会议刚结束,”他说,“下午还有一个会议,但看起来要推迟了。”
冰块撞击杯子的声音。
“你说,应该怎么赔偿我的损失?”
她像是着了魔一样,声线颤抖地说:“对不起。”
脚步靠近,他走过来,站在她面前。
“跪下。”
她受了不知名的驱使,膝盖一软,跪在他脚下。
头顶上的声音响起,平静而低沉的声音,但却使她浑身战栗。
“goodgi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