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也有房子。”白真真说。
她能嫁给谢振霆,难道是一穷二白的出身吗?她嫁妆不少的,房子也有两套。
宋茴就不说话了。
白真真也不再说话了。
她们虽然是妯娌,但要说熟悉,也没有太熟悉。多数时候,都是她对着宋茴哭诉,别的是没聊过的。
卧室里很静。
“大嫂,你后悔吗?”过了一会儿,轻轻的声音响起来。
白真真也没睡呢,声音很清醒:“后悔过。后悔处心积虑,嫁给这么个烂人。”
宋茴心中一颤,喉咙僵硬起来,不自觉捏紧了手指。
“但也不后悔。”白真真又说,“我要不撞的一头血,我哪知道回头?”
人是这样的。
要去争取了,撞着墙了,什么努力都尝试过了,才会恍然大悟。
当初,如果有人告诉她,这个英俊、有趣、体贴、大方的男人,他就是个风流花心种,结了婚还是会到处玩,她根本不会信的。
她只会觉得,她是那个例外,会让他为之改变的例外。
现在证明,她脑壳有包,高估了自己,也错判了谢振霆,有这样的结局是她活该。
“还好,老娘醒悟的早。”白真真庆幸说,“我只在他身上浪费了五年。”
才五年。她现在也才三十一岁。脸上的胶原蛋白还有很多,身体也很健康强壮。
“你就有点惨。”她转头看向旁边,语带同情。
倒不是宋茴年纪大了。而是,她在谢景寒身上花掉的时间,要多得多。
黑暗中,宋茴苦笑一声:“是啊。”
她喜欢谢景寒,很多年了。
有时候会后悔。但大多数时间,她并不多么后悔。
谢景寒是值得她喜欢的人。她到现在依然喜欢他,深爱着他。
只是,继续在一起,给她带来的痛苦远多过其它。早年的希冀、期盼、欢喜、对未来的期待,全都消磨光了。
“我不甘心。”她吸了吸鼻子,说道。
可以放手。可以不爱。也可以远远走开,互不打扰。怎么都好,只是想到要放手,她就不甘心。
那么多蹉跎的岁月,那么多付诸流水的心思,那些一口口尝不完的苦涩,还有昙花一现的温柔与甜蜜。
她哭起来,白真真便把她搂过来,拍拍她的背,摸摸她的头发:“好了,好了。”
宋茴蜷起来,越哭越止不住。
为什么啊?她只是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这么苦,连一点快乐都得不到?
宋茴从前没这样哭过。只是,今天见到大嫂想开了,对比之下,她特别茫然。
又委屈,又难受。
“好了,好了。”白真真轻抚着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