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一直摆出一副不争不抢的样子,蒋林野这些年白莲花见多了,头一次见到男版。他有些不舒服,又不太好发作,恨不得攥住夏方觉的脑袋,把他的眼神从自己老婆身上抠开:“谢谢你的礼物,我们重新办结婚典礼时,一定把邀请函也寄到你那里。”
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夏方觉被逗笑。
他的手抬了抬,又放下:“那我先走了,再见。”
棠宁点点头,看着他乘车离开。
夏方觉的车后头紧跟着的就是蒋林野的车,侍应生帮他把车停到眼前,他拉开车门把小狐狸塞进去,替她扣好安全带:“你说我们这老同学,怎么一直阴魂不散的。”
棠宁睁圆眼:“我拒绝过他了。”
蒋林野失笑,拍拍她的脑袋:“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开车先送她回家,走出去一段路,棠宁蜷在座位里,突然想到:“蒋总。”
“嗯?”
“你之前是不是对我说过类似于‘如果你当初跟夏方觉在一起就怎样怎样’这种话?”
蒋林野眉头微皱,很快又放开,心里蹊跷:“有吗?我没说过,我不可能说出这种缺心眼的话。”
他的狐狸就是他的,再假设一万次,也是他的。
棠宁笑起来,两眼弯成桥。
车上放着一首舒缓的蓝调,柔软的乐声里,她小声哄他:“不存在这种假设的,那时候就算他真的回来了,我也不可能嫁给他。就算是狐狸报恩,也会有很多方法,并不是非得以身相许。”
蒋林野眉梢微挑,心里咋咋呼呼的小人也忍不住屏住呼吸。
下一秒,他听见她轻声说:“五年前,我是因为想嫁给你,才嫁给你了呀。”
棠宁都这么说了……
蒋林野觉得,不行了,必须得求婚,今晚就求婚。
可他在这种事情上同样没有经验,让陈良骏帮忙问了好几个婚庆公司,给出来的计划他都不喜欢。
他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这种事情还能去问谁。
快到下班时间,突然接到段白焰的电话。那头语气闲闲,声线慵懒:“什么日子啊蒋总,怎么突然有心情给我打电话?”
下午把婚庆公司那几个方案打回去之后,蒋林野给他唯一还不太熟的男性朋友打了几个电话,对方大概是忙着奶孩子,没有接。
眼下他想了想,如实告知:“你还记得你是在哪求的婚吗?我看了你那本追妻指南,可里面没有写。”
“那里面当然不可能写,我的婚是在床上求的。”
“……”
蒋林野当即就想挂电话,心里的小人却偷偷眯起眼,思索一阵,竟然觉得,也……也不是不可以?
蒋总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虚心求教:“怎么个求法?”
段白焰像模像样,也跟着压低声音:“我跟我老婆的事,凭什么跟你讲详细版?”
蒋林野:“……”
蒋总面无表情,挂掉电话。
思考三秒,转头打给棠宁。
忙音响一阵,她很快接起来:“蒋总?”
蒋林野舌尖抵抵腮帮,跟她打商量:“能不叫我蒋总吗?”
她每次这么叫他,他都觉得自己在玩什么秘书py。问题在于他的秘书全是男的,这个词让他感受不到一点暧昧的代入感。
“你又开始了。”棠宁好笑,“你晚上不回来吃饭吗?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没有,我正准备回去。”蒋总像条毛绒大狗,看办公室里没人,就疯狂摇尾巴,“可我突然很想你,必须得现在听到你的声音。”
棠宁语调轻快地“哈”了一声,主动告诉他:“我今天下午把你之前买的所有jellycat都拿出去晒了,今晚就可以抱着睡觉,你开不开心,快不快乐。”
“有小狐狸的选项吗?”蒋林野一本正经,“我想抱着小狐狸睡。”
他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尴尬的敲门声。
陈良骏在外面停顿好一会儿,才敢小声叫:“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