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顿,又小声逼逼:“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见谁都挠吗……”
蒋林野无言以对,他哪有见谁都挠?可转念想想好像也没错,当年他打嘴炮的时候确实是不管不顾六亲不认……
心里的小人快委屈哭了,可蒋总还要艰难地维持男人的面子,只能默不作声地坐回去,挺直背脊,装作云淡风轻。
可嘤嘤怪成精了,仿佛看出他心里委屈巴巴的小人,回过头用余光不屑地瞄他一眼,然后转过身,一整只地陷入棠宁怀里。
挑衅般地,一只爪子不偏不倚,正正地落在她的胸口。
偏偏棠宁本人毫无所觉,毛球一直在她怀里拱来拱去,她一边帮它擦尾巴上的水汽,一边小声安慰:“别急别急,马上就好啦……”
蒋林野:“……”
蒋林野:???
这猫还有没有点人性?
他太阳穴突突跳,一手按住山根,有些疲惫地说:“宁宁,既然你现在清理猫毛很频繁,也不让它进卧室……那我也不反对你养猫了,但是。”
棠宁不想听。
她现在已经熟知蒋林野的套路,但凡句子里有“但是”二字,前面的肯定都是废话。
“但是,你稍微跟它保持一点距离可以吗?”蒋总放慢语气,苦口婆心,“虽然我知道现在养宠物的预算成本都很高,会做驱虫会打疫苗……但是你怎么知道小动物身上,有没有携带什么别的,会对你不好的东西?”
话音落下,室内短暂地沉默半秒。
他开口时,嘤嘤怪也偷偷转过去听,想看看这个狗男人嘴里能吐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没想到等了半天,等来这么一句。
它微怔,旋即立刻以一种黛玉呕血的姿势,虚弱地瘫在棠宁怀里,两只爪子牢牢勾着她的肩膀,发出气若游丝的喘息:“嘤……”
蒋林野:“……?”
怎么这么会撒娇的……
他甚至有一点点羡慕。
可是见它突然虚弱,棠宁一下子急了:“你能不能别当着它的面说这种话?它听得懂,会生气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蒋林野正想开口辩解,突然看到那只有气无力地倒在棠宁肩头的猫,竟然偷偷转过来,用余光轻蔑地瞅了他一眼。
蒋林野:“?”
等等,他好像读懂那一眼的意思了:)
——你看到没有。
——我才是!这个家的!男主人!
蒋总立刻收回解释,冷漠的内心瞬间毫无波澜:“哦。”
他看透这只猫了,只要有他在的一天,永远别想他跟这种讨厌的生物和解。
如果哪天棠宁回心转意,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把这只讨厌的噬元兽赶出家门。
他才不要下半辈子都活在跟猫争宠的日子里。
把受惊的儿子放在怀里安抚了一遍又一遍,棠宁将它的毛毛全部擦干,用羊奶小布丁和深海鱼干安慰它。
听到敲罐头的声音,嘤嘤怪才勉勉强强地活过来。离开之前,不忘亲切地蹭蹭棠宁的脖子和手心。
蒋林野默默在心里记笔记:
要会撒娇。
要多装死。
要懂卖惨。
要在离开的时候,故作不经意地,蹭蹭她。
看到嘤嘤怪吃东西,棠宁抬头瞄眼表,已经一点多了。
蒋林野大概也还没吃午饭,但她还在生气,不太想招待他:“蒋总,你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