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眨眨眼,有点沮丧。
她又被捉住了。
手腕被蒋先生死死握着,她回过头,强颜欢笑:“我有东西落在咖啡店了,回去拿一下。”
“我陪你去。”
“我落的是脑子。”
“……”
蒋林野身形微顿,看出来了,她是真的不想见他。
来这里之前,他空出一整个上午,先去找了她的脑科医生。
她脑袋上的外伤恢复得不错,如果没有出现其他异常症状,已经可以算作康复。
但问起失忆的事,医生也摇头:“这种事情受外界因素影响太大了,我说不清楚。她可能会时不时想起一些过去的事,也可能在某一天突然把所有事都想起来了。蒋先生,记忆的开关在她身上,我控制不了。”
于是他又驱车去了林栀工作室。
来访者做心理咨询,一定会与咨询师签署保密协议。林栀嘴里没几句真话,绕来绕去地跟他兜圈子。
蒋林野的耐心迅速告罄,他知道棠宁失眠焦虑,可是不知道到了哪种程度。过去几年里,她身边的每一个助理会将她的行踪完整复制一份给他,可他从没在上面看到过心理咨询这一项。
她知道他会看到。
所以她每次都避开助理。
于是他忍不住想,她究竟是不需要家人的支持,还是她先入为主地认为,她得不到家人的支持?
“蒋先生。”临走前,林栀叫住他。
小姑娘的长相和气质都没有攻击性,脸上的笑容也很温柔,然后她和煦地笑着,给他补上一刀:“你会不会觉得,你隔了五年才来找我,本身就有点儿太晚了?”
蒋林野想了想,觉得,这一刀也挺疼的。
可是林栀同时启发了他。
他突然意识到,按照棠宁现在这种一吵架就不搭理他的幼稚行为来看,她的记忆肯定没有完全恢复。
她也许想起了一部分,但她仍然不是那个二十五岁的,冷静到近乎刻薄的棠宁。
……那他可能还有救。
于是蒋林野又立刻跑来了星川宠物。
她仍然不接他的电话也不愿意回复他的消息,但他知道她在附近,所以干脆在原地等。
结果等回来的是两个人。
他的小娇妻,和他高中时期最大的隐藏情敌。两个人言笑晏晏,从马路对面过来。他甚至看到夏方觉在过马路时下意识拉了棠宁一把,距离拿捏得很微妙,是不会引人反感的那种方式。
蒋林野几乎忍不住,冲上去,拽住她。
棠宁有些不自在,想摆脱:“别、别拽……”
他耐着性子,低声:“宁宁,我们谈谈。”
当着外人的面,棠宁不好发作:“有什么好谈的……”
“你不是要离婚。”蒋林野表情冷静得可怕,沉声,“不回来谈谈财产分割吗?”
棠宁闻言,蹭地抬起头:“好的,那我们快走,现在立刻回去。”
蒋林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