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绪顿时点燃了,有点儿口不择言:「她是聋了还是瘫了?昨晚我敲了那么久的门,都不开门。」
秦书远眉头一皱,指着我骂道:「不可理喻!孙佳怡,你简直就是毒舌泼妇!」
我毒舌?我泼妇?我正要回怼,却听到女儿的哭腔:「爸爸妈妈,你们别吵架了。」
我又急忙安抚甜甜的情绪,不再搭理秦书远。
5
刚推开家门,我就看到葛秀兰坐在行李包上抹眼泪。
「妈,您这是干什么啊?」秦书远急忙扑过去,拉住葛秀兰的胳膊。
葛秀兰干号着哭了两嗓子:「都是娘不好,娘的错,惹得你们吵架了,让你们烦心了。
「娘想明白了,只要儿子你过得好,娘就算在乡下孤独老死,也对得起你爸,对得起老秦家列祖列宗了。」
她拉着秦书远的手,摩挲着:「就是娘呀,临走前还要再嘱托你一句话,儿啊,你可是老秦家四代单传的独苗苗啊,老秦家可不能在你手上断了香火。」
葛秀兰鱼泡眼里泛着泪花,起身将屁股下的包袱拎起来,就要出门。
「妈。」秦书远急忙拦下来,抱着葛秀兰的胳膊,朝着我却怒吼。
「孙佳怡,你到底要干什么!非得逼着我妈向你磕头认错?」
「老而不死是为贼」,葛秀兰这招「以退为进」真的是演绝了!
我冷眼看着葛秀兰的表演,不想再和她纠缠,她要走还是要留,随她去吧。
我不搭理秦书远,抱着甜甜回了主卧。
昨晚和女儿在酒店住了一晚,我都还没帮她洗澡换衣服。
等我拿着换洗衣服,抱着甜甜去卫生间洗漱,客厅已经不见葛秀兰了。
次卧的门关着,就听到葛秀兰和秦书远两个人用方言,嘀嘀咕咕地说着话。
我虽然不会说他们当地方言,但和秦书远结婚七八年,也能听懂一些词汇意思。
就听着葛秀兰说什么面相、八字、算命、孙子这些。
我暗自吐槽,这个老妖婆,迷信又猖狂!
6
接下来几天,我和葛秀兰各自都没好脸色。
甜甜也不敢和葛秀兰单独相处,每晚都要和我睡觉才安心。
怀孕二十周,秦书远开着车带着我去医院做唐氏筛查和常规血检。
只是葛秀兰竟然也要跟着同行,让我觉得心烦无比。
在采血大厅抽完血,秦书远殷勤地拿着棉签帮我按压针眼。
他笨手笨脚的,压着针眼还出血了不少,棉签都被血染红了。
我气得打了他胳膊,推开他,转身跟护士借了根棉签,自己按压着。
等着我转过身,却看到葛秀兰颠簸颠簸地跑远,顺着扶梯下去了。
「你妈干什么去了?」我疑惑地问了句。
秦书远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和尴尬:「哦哦,我妈有点儿肚子不舒服,去卫生间了。」
我也没有多想,孕检项目还有好几项,我也懒得去管葛秀兰。
秦书远陪着我进了B超检查室。
医生拿着B超探头一边扫描,一边解说着胎儿的器官和部位。
我盯着对面墙壁上的显示屏幕,里面正播放着胎儿的状况。
尽管这是我第二次怀孕,但看到孩子在体内,依旧感觉到很神奇、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