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发动的声音在宁静的村庄里轰然出现,张大爷骑着它心爱的小三轮冲出家门。
门外的丧尸犹如疯了一般朝车子这边奔来,老头将马力加到最大,将丧尸甩在身后。
等到山上时,早就没有丧尸的踪影。
张大爷掏出钥匙打开大门将车子开了进去。
张大妈刚想要探头但被张大爷呵斥住:「别出来!我不让你露头你不许露头。」
只听见屋子的门吱呀吱呀地响,张大爷将东西快速地扔进屋里。
张大妈被老伴用被子裹着带下车送进屋子,「爷爷……」小孙子奶里奶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
「闭嘴。」
随后房门「咔」的一声关上,再之后就听见张大爷在屋外上锁的声音。
「好了。」
张大妈赶紧将被子掀开,透过门上的玻璃,她看到张大爷面色惨白,站在门外朝他们挥了挥手。
「你干啥啊,建军!建军你干啥去啊。」张大妈的所有不理解,都在张大爷转身的那一瞬间明白——他,被感染了。
虽然具体情况他们不清楚,但每一个人在变丧尸之前,脖子后面都会有凸起,而此时张大爷脖子后也有一个。
他踉踉跄跄地走出院子,将大门锁好,回头再看了一眼屋内的祖孙,随即不舍地转过身往山下走去。
「建军!建军呀!呜呜呜呜。」张大妈望着老伴远去的身影,泪水止不住地流。
年轻时她美丽大方,收到了村里很多小伙子的追求。那时的她心高气傲,只想找一个各方面都优越的另一半。
就这样挑挑捡捡,她错过了最好的年纪。曾经追求她的小伙子一个个都成了家,村里适龄的人除了王二傻,再就是村口那些无赖。
正是这个时候,张建军出现。
那天她路过村口,被无赖们围住,「这不芬儿么,这怎么还害羞了。说吧,你看上我们哪个了,跟你回去做老公,好不好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很快无赖的讥笑声就被呵斥住:「你们怎么在欺负女人。」
从部队回来比较刚,张建军几下就把无赖们放倒,同时被放倒的还有张芬的心。
两个人很快结婚生子,本以为会顺心如意地过完一生,没想到现在……现在她也想随老头子而去。
「奶奶,爷爷去哪里啊?」稚嫩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奶奶,你怎么哭了?」
张大妈强忍悲伤,擦干眼泪,「爷爷回家拿点东西。奶奶刚刚不小心撞到脚了,疼哭了。」
「林林呼呼就不疼了,呼呼~」
张大妈摸了摸孙儿的头,是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她还有孙儿要照顾。
我当时对张大妈一家的事情毫不知晓,因为我迎来了姨妈期。
最近一个月我每天都生活在孤独彷徨中,独自面对未知世界使我惴惴不安。睡眠和饮食也变得不规律,好几次因为害怕吃了大量冷饮。
现在我躺在床上,盛夏时节却浑身发冷,额头不断冒出冷汗,小腹犹如被拳击手猛锤,又像被无数只蚂蚁啃食。
我知道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烧些开水缓解,可我刚下床就因为手脚发软摔倒在地上。新望新生闻声赶来,可他们只是小狗狗啊,能有什么解决办法,这是我昏倒前最后的念头。
满天的战斗机,朝着地面的丧尸发射炮弹。飞机的轰鸣声,炸弹的爆破声,人群的尖叫声甚至犬吠声充斥着我的双耳,我在街上疯狂逃窜,但似乎找不到落脚点,下一秒炮弹在我身边炸裂,啊,我裂开了……
死后的我并没有进入地狱,而是来到了雪山,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我的手脚都被冻得发白,为了取暖我蜷缩在地上。洁白的雪花从天空落下,将我埋葬在积雪中。
一丝丝暖意从腹部和脚尖处传来,没多久就传满全身。听说人在冻死之前会出现反热的现象。我这是不是要被冻死了,算了,冻死就冻死吧。我又没有亲人,又没有什么朋友,独自活在这丧尸横乱的世界又有什么意思呢?
想到这里我就放松了身子,渐渐失去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从睡梦中苏醒,伸了一个懒腰。小腹的胀痛减轻不少,新望和新生睡在我的被子上,不时地发出呼噜声,原来刚刚的都是梦呀。
不对,我昏迷之前明明在地上,现在怎么在床上,还盖着被子?
隐隐约约之间我听到门外传来声响,我抄起新望的木制玩具,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探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