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他的手,一边起身一边告诉他我要回家。
「不行,你太虚弱了,不能回家。」
「我真的要回家,你别管我。」再不回家喝血充饥我就要忍不住咬人了。
「不行,你不能走。你病好之前不能走。我是医生,你先把汤喝了。」
哎,最怕这突如其来的关心。
我快饿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拉起林慕漓没端汤的那只胳膊,一口咬了下去,没有注入任何毒液。
我感觉到他抖了抖,还有那碗汤,撒了他一裤子。
躺在床上,看着手机里吸血鬼群聊的消息,我陷入沉思。
还有一个月,丧尸危机就要结束了。
林慕漓,我该杀了他吗?
小崽子醒了,没有变成丧尸,我欣慰地到林慕漓家去看他。
可是进了门没看到小崽子,却看到连墨坐在沙发上,自如地捧着一杯血。
「你来干什么?」我沉了脸。
「我想和你聊一聊。」他俩异口同声。
这葫芦里卖得哪门子药。
林慕漓自觉地进了卧室,关上房门。
「你跟踪我?」我语气冷淡,十分不满。
「不算吧。我只是偶尔在你家附近逛逛,知道你最近天天去医院。」他顿了顿。
「你喜欢他?」
「我喜欢很多人。」我不置可否。
「但他不一样,对吗?」
「有什么不一样?」
「他,很适合做吸血鬼。」连墨似乎说得很艰难,很不情愿。
「那又怎么样?」
「你会爱上他吗?或者说,你已经爱上了他?」他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刺探着。
「你爱上过你的猎物吗?」
「没有。」他顿了一下。
「除了你。」
「可是我不是你,我不会爱上自己的猎物。即使有一天我爱上了谁,也不一定就愿意为他结下血的誓言。」
「成为吸血鬼恋人的代价太大了,我不能保证我不变心。」
「那就好,我可以等。」他笑了笑,似乎不打算继续聊下去。
连墨很神奇,一方面他像我一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另一方面,他又似乎很想缔结专一严苛的恋人关系。
他总会时不时试探我,在遭到拒绝后又云淡风轻,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也不懂这到底是海王的最高境界,还是舔狗的最高境界。
他就这么干脆地站起身走了,走之前还贴心地敲了敲林慕漓卧室的门。
「你都听见了?」他的脸比平时更苍白些,乍一看真的挺像吸血鬼。
「嗯。」这种偷听墙角的事他倒承认得很干脆。
「我之前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